苏阳瞧见了江润离开前的眼神，忍不住跟容清越说，“越哥，我刚看江大小姐走的时候似乎不大开心。”
男人背靠着硬朗的沙发，视线锐利如冰，闻言余光瞥了楼上一眼，没有多余反应。
这事明明是苏雅和慕莹莹做的不对，要说受害者还得是江润小姐。
偏偏因为慕莹莹她哥……
唉，苏阳叹了口气，心道事情难办。
事后，江大小姐估计要记恨上越哥了。
慕莹莹被毕轩强制带上了楼。
楼下就剩容清越和苏雅在。
精心准备的一大桌菜早已凉透。
气氛低沉。
苏雅一直低着头，小声抽泣。
“你知道喝了丧尸血会有什么效果吗？”
没等她回答，容清越继续道，“跟被丧尸咬了一样。”
“被感染的人会浑身发热，意识不清，更有蚀骨挠心之痛，浑身抽搐，直至彻底死亡。”
“慕峻就是这样死的。”
“我不想验证你之前中毒的真伪，我只希望像今天这样荒谬的事可以到此为止。”
男人声线暗含着浓浓的警告，毫不留情。
苏雅低垂着头，额前碎发遮掩住她整张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是容清越第一次警告苏雅，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如果再有下次，他绝对不会轻饶。
容清越没管在客厅里的苏雅，他径直上楼，推开了慕莹莹的房门。
慕莹莹本来因为苏雅败露一事忧心，她担心苏雅把之前的事抖落出来，一直在房间里蹙着眉焦急的想办法。
容清越进来时没敲门，正好看见她的愁容。
慕莹莹一愣，右手不自觉握住左臂站起身，一副防守的姿态，“清越哥。”
她很聪明，知道这个时候容清越找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容清越站在门口，并未进去。
看着眼前清丽的小姑娘，全然不似以往单纯的模样，容清越觉得有些陌生。
今天的事，以及苏雅脱口而出的下毒那事。
容清越不相信没有慕莹莹的手笔。
这事儿明眼人都知道是慕莹莹在背后挑拨，看在慕峻的面子上，他才刻意遮掩过去。
放任她继续下去，只会是害了她。
“基地的人过来，你们就先离开吧。”
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冰冷又陌生。
慕莹莹慌了，是苏雅跟他说了什么吗？让容清越如此划清界限。
光是让她们和毕轩一队就算了，还急着赶她走？
“清越哥，今日的事我并不知情，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保证，我会跟苏雅好好说，她以后不会做错事了，清越哥能不能别赶我走？”
她红了眼眶，上前几步抓住容清越的手臂，眼泪挂在脸颊，可怜兮兮。
容清越眸光依旧冰冷，未有丝毫动容，“慕莹莹，我对你从来只有兄妹之情。”
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她不该乱生出一些心思，为此连累他人。
“因为你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你，但不代表我会包庇你。”
“慕峻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
他说的话已经足够直白，慕莹莹脸色白了几分，脱力后退。
容清越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她，所以他故意跟江润表现亲昵，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
苏雅的事，不知道容清越晓得了几分，不过看他那冰冷的眼神，应该是全都知道了。
被人看穿心思的无力，被心上人拒绝的痛楚，包裹了她，慕莹莹张了张嘴，实在无从辩解。
慕莹莹苦笑，“容清越，你好绝情。”
她再一次嫉妒起了江润，江润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容清越的青眼，引得他不顾兄长的死也要与她划清界限。
江润实在好手段啊。
慕莹莹攥紧了拳头，视线阴冷，她绝不会放弃，她会让清越哥知道，江润不是什么好人，能配得上容清越的，只有她慕莹莹。
跟慕莹莹交代完，容清越去了庭院里。
夜间山里的雪下得很大，积雪将夜色都映亮几分。
他站在檐下，点了支烟。
猩红的烟头忽明忽灭，他隐在烟雾中，五官看不真切。
他沉默着抽完了大半包烟，地上一堆散落的烟头和烟灰，没一会就被大雪给覆盖。
男人久久地矗立在夜幕里，一动不动。
苏阳偷溜出来抽烟，正好撞见容清越。
看他脸上肩上都堆了一层雪，宛若一个冰人，就知道在外面站了至少一个小时。
好在异能者身体强悍，不至于淋了场雪就生病。
“越哥，江大小姐那边估计真生气了，我刚才找朱宁，完全不搭理我，门都没开。”
容清越呵出一口白气，无奈道，“她生气也正常。”
江润从小到大估计从未受过这么大委屈吧。
饭局上争执那会，江润背对着他，他只能看见她挺直的脊背，冷傲的背影。
想到她临走前那个眼神，容清越禁不住有些头疼，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燃尽，容清越动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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