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点点头:“行,那就等上山入庙验过之后,贫道再与你议价。”
说完,老道士也推门而去,丝毫没有继续纠缠留恋的模样。
这木瓦匠人却伸出半个脑袋,在门口看了看老道士背影,这才关上院门。
一关门,这鲁哥儿头顶的紧箍,就像一根诡异的面条一样蠕动起来。但他眉头松了又拧,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陈子笺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状况。
“嘴巴真严实,心神也是守得住,这都没有喃喃自语、嘀咕几句给我透漏情报?”
“等他来山君庙,得想办法骗他上个香。”陈子笺神识托腮,视野跟随锚点离去。
不过这老道士确实有心办事,先找木瓦再问香烛,背着个大篓子健步如飞。
他把结实的材料放下面,容易断裂、碎开的放上层,不同材料还要用黄纸等垫料细细的隔开。
如此这般花费时间的采购材料,想把山君庙修好,恐怕还得多跑好几趟。
这一切,不仅被虚无缥缈的陈子笺看在眼里。
那暗中跟随的陈家眼梢,同样也看在眼里:“怪了,那就是满熊大哥说的山君庙老道士?他看着挺正常的啊?”
待老道士背着篓子离开,这眼梢便上前询问:“喂,我问你,那老道士买了什么?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那卖香烛叠黄纸的老头,横竖也拧起眉头,多看这来客几眼:
“哟,这不是陈家的公子吗?”
“你说那老道士?他能买什么反常的东西,再说你们家昨天不是也来买了香烛祭祖嘛,这还要问老头子我?”
陈家眼梢顿时急了:“不是问买反常的东西,是他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老头子哈哈一笑:“哎哟、哎哟,是老头子我耳背了,年纪大了年纪大了没听懂。不过要说反常呐,我看你们这帮人倒是挺反常的。”
“最近县里来了些江湖人士,到处找陨铁铸神兵,说要在武林盟主的比武招亲擂台上夺得美人归的,结果你们既不没张罗坊市赚赚银钱,也没见科举留名摆些个流街宴席,路过衙门都没看见陈家师爷,怕不是又在牙行那边打听地契了吧?”
正是说着,老道士脚尖一转又走了回来:“不好意思,贫道算漏一捆香烛,借问先买齐一下,省得又来跑一趟。”
香烛老头端着米酒喝了一口:“喔,老道士来得正好,这人刚刚打听你,有什么事你们当面聊,我去给你拿上好的香烛。”
这一句,陈家派来的眼梢顿时脸就黑了,还来不及解释就被老道士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那真好,嘿嘿,公子您好,近日听闻陈丰县科举放榜,故下山进县买点香烛,蹭点文墨喜气,公子这是找贫道何事?”
一看这跟踪刺探的事情要暴露了,这陈家眼梢舌根子一瘸,改口说道:“在下找来,是想问问道长姻缘之事。”
老道士一捏胡子:“问谁的呀?”
陈家眼梢见老道士没起疑心,这才放心地说:“问的是,那陈丰县才女潘雪莹,还有我们陈家少爷陈冬理。”
老道士长袖收腕,伸手一摆:“推算姻缘,铁口直断。500文钱1人,问2个人要给1两银子,把两人领来便是。”
陈家眼梢顺势说道:“其实是这样的,那潘雪莹,如今要改名成司方雪莹,当初那潘雪莹与我家少爷在学府交好,有私下的口头婚约,说是两人双双考取功名,便可嫁入我们陈家,所以我们家少爷一时心动,借给潘雪莹300两盘缠。”
“如今,她潘雪莹考取二甲进士,而我们家少爷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参加这次科举,知那潘雪莹得到功名赏赐,一定可以连本带利的上门还债,所以想问问道长这媒约之事,有没有能续回来的把握?”
老道士还未回答,便听见香烛老头子发笑:“你们陈家倒是有趣,那潘雪莹得到科举赐名,改名司方雪莹,这两情相悦的私下婚约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她若有情有义,还你们300多两银子,这事便是了了。你们还想问婚事,怕是难哦。”
老道士也不想搅进这浑水里,顿时缩袖拱手:“原来这样?那公子可莫要拿贫道寻开心了,贫道只懂推算缘法,不会干涉家事。”
“而且前些日子客栈吃面,贫道无意间听人说起,这陈家少爷陈冬理,本是个精通琴棋书画、擅长诗歌剑术的才子,还留下一首雪月惊雷的剑式名句。”
“结果这陈公子去年和人春游诗会,不知道遭了什么,一时之间性格大变,从山河岭的剑歌才子变成了个嗜酒如命的酒鬼书生,今年颓废得科举也没参加,让不少人觉得十分可惜。若那潘姑娘喜欢的是曾经的陈少爷,这婚事怕是成不了的。”
言下之意,就是您陈冬理少爷,是不是遭了什么毛病,你们这都不敢拿出来说清楚,哪个道士能给您掐算明白啊?
陈家眼梢眼看话题被成功转移,转身便要告辞,却被老道士拉住:“公子哪里走,你还欠贫道500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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