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对立而坐,下了大半宿的棋,直至天光破晓也没见再说上一句话。
以往他们意见相左的时候就会比试比试什么,有踢球,有下棋,也会真刀真枪……谁赢了听谁的。
但这次下了几十盘,最后谁都没赢,谁也都没输。
他们很清楚,这次的主动权不会落到他们任何一方手中。
输赢其实毫无意义。
时间一到,外头宫人提醒该是上早朝了,刘恒这才缓缓起身。
待麻烦人离开后,刘元泡个舒舒服服的澡躺回床上,休养生息。
轻鸾殿内,慎儿在床上打了好几滚才慢慢悠悠爬起来,用过早膳后出门去愉快玩耍,跟往常一毛一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她荒荒唐肆意的生活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强行穿插进来的祈王刘元。
就像现在,慎儿正在吃小厨房新做的鲜鱼脍,身旁两侧便耷拉下两条修长手臂,将她团团包围。
刘元低低笑着明知故问道,“在吃东西?”。
“嗯”。
“好吃吗?”。
“嗯”。
“我尝尝?”。
“不要”,她的东西不存在分享一说,她要吃独食。
“……这次怎么不嗯了?”。
慎儿头也不抬,手挥动起巴掌将他的大脸推远了些,“去去去,一边儿去”。
刘元厚脸皮的继续贴上来,“我府上新来的一位大厨,那人有一道拿手好菜”。
“……是什么鸭”,慎儿懒洋洋的问。
“熊掌,伴以芍药酱为佐,香滑入口,我尝过一次,尚可”。
面对耳畔熟练着循循善诱的某人,慎儿没有一丝丝想要反抗的打算,手下速度加快,消除掉大半鱼后抹了把嘴便屁颠颠跟着他出宫了。
太后这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只不过,“又吃啊?”。
红鄂点点头,“可不是吗,王爷说府上来了位厨艺超凡的大师,那鸢公主最是好嘴上这口了,可不就又被忽悠出去了么”。
太后乐见其成,“哎呀~我说我儿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骗小姑娘的花样也是真多”。
三天两头把人家小姑娘往外领,想来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抱上二媳妇儿的崽崽了吧。
窦漪房同样后脚就接到了消息,笑得无奈又宠溺,“也好,让她们多接触接触,待慎儿真的确定了再赐婚也不迟”。
“对了雪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嫁妆先给准备起来了”。
一旁的莫雪鸢出小差中,张太后跟周亚夫的接触愈发频繁了,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昨儿她奉命去北宫给张太后送的东西被拒绝了干净,倒是周亚夫随便给的她就乐呵呵收下。
没得到回应的窦漪房扭头一看,终于是发现了自己身边这位猛将的异常。
“雪鸢,雪鸢?”。
“啊……啊?娘娘有何吩咐?”,莫雪鸢回过神。
窦漪房关切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休息一阵子吧,椒房殿的事让容儿上来顶一段时间”。
莫雪鸢摇头,“不用了娘娘,我没事儿的”。
窦漪房也没继续深究,只是依旧温柔道:“嗯,你若是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同本宫说,知道吗?”。
这话何其熟悉,说了跟没说一样,就像当初两人都找不到亲人那会儿。
窦漪房也是这么随口安慰莫雪鸢的,让她别担心。
却是绝口不提会帮她寻找。
不过莫雪鸢也没有太在意她家那个姑姑就是了。
窦漪房又说起了嫁妆的事情,莫雪鸢眼眸低垂,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反省起自身遥遥无期的婚事,更是开始七想八想。
脱口道:“娘娘嫁小妹,天子弟娶亲,自然是金玉良缘,必得格外隆重才是”。
窦漪房很是认可,“是啊,慎儿以前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后半生本宫定要护着她一世无忧才是”。
“如此,嫁妆是女子的底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说做就做的窦漪房直接就蹦起来朝着库房跑去。
莫雪鸢见她抱着厚厚册子在那里划来划去,不知何故的鼻尖突然一酸,随之便是止不住上涌的泪意。
不想失态于人前,她找了个借口就出了椒房殿。
窦漪房没空关心她敏感的小情绪,依旧计量着这个不行,那个不妥……
她甚至还琢磨了要不要找陛下要几个园子什么的,她知道最近新修建了好几处游园。
慎儿最是好享乐,园子适合狩猎,赏花逗乐……筹办宴会什么的。
莫雪鸢红着眼眶跑到一处长廊前,抹着眼角的看到馆陶公主跟太子殿下正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偷笑。
她是杀手出身,几乎立马将现场不对劲的点一一挖掘,串联一起后确定两人这是设了陷阱要捉弄周亚夫。
正准备上前阻止,却不想有人比她更快出场。
“周将军!”,张太后笑得春光明媚的朝着周亚夫奔去。
“周将军!”,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喊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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