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不如行动,慎儿被刘元的游行图勾引得不行,当天就开始收拾包袱。
窦漪房自认被刘恒单方面冷战中,不过也不慌,感情哪里有一帆风顺的,磕磕碰碰才更能长长久久。
更何况皇上身边即便不是她,不也没有别人吗,待到一切的风波过去,她有把握把对方再完完整整的拽回来。
听到慎儿说要远游,她虽觉时机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却也没有反对。
就是有些不放心,拿着山河图反复观摩,“这……要去这么多的地方吗?”。
慎儿坐在镜子前研究着出行后的新发髻,“嗷,对啊,很多”。
窦漪房放下图卷坐到她身旁,“那得……要去多久啊”。
或许窦漪房自己都并未察觉,自从长大后船上的再次相遇,面对慎儿她往往都会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
她发自内心的愧疚,不止是因为慎儿父母的死。
也是后来慎儿流落青楼后她的放弃跟不作为,就那小小县城屁大点的地方,她舅舅大小是个官,慎儿一听刘少康点出就知道是她,那么最大娱乐场里的慎儿又没改名,十几年的功夫,她会真找不到人吗?
还有慎儿因她成为人质的那几年里里,她后来可是真真切切抛弃了慎儿,选择她的幸福与前程。
窦漪房在慎儿跟前,天然就莫名的矮了一头,她没底气。
慎儿扭头睨了她一眼,语气平缓,“我也不清楚,大概也用不了多久吧”。
“哦……”,窦漪房语气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失落。
“对了,你跟祈王……”,作为过来人,窦漪房在这种事上忍不住想要多普及上两句。
她殷切切的拉过慎儿的手,“慎儿,你听姐姐说,祈王虽然现在对你很好,但你不能只图一个男人对你的那点好,那东西是可以伪装的,你要看他为你做了什么,又真的给了你什么,将来即便是他……变心了,你也能有个切实的保障和退路,知道吗?”。
慎儿抽回手,对着镜子继续贴花黄,“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
她又不会嫁给他,她如今有身份有地位有皇后靠山,有钱有颜有大房子。
这样完美的配置,她为什么要成亲?若有喜欢的有需求了就寻一两个面首回府上养着便成。
又一次从椒房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想着这应该是离开前的最后一回夜聊了。
明天启程,首发站北方。
却在走到半路的时候被人截走,慎儿跟着公公来到宣政殿。
推开门后,公公躬身恭敬道:“公主里边请”。
大殿内的烛火好似刻意被人熄了几盏,有些昏昏暗暗的,她随着宫女一路朝里走了一段,最终在见到书桌前坐着的男人后止步。
刘恒好像在写着什么东西,瞧着那专用布帛,应当是在拟旨。
慎儿也没打扰,行礼后自给自足找了个地坐着静静等候。
好半晌对方才落下印,抬头看向她,又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周围仅存的几个宫人也都退了下去。
空空荡荡的大殿,渐渐的慎儿发现不对,男人看过来的眼神似乎夹杂着浓浓烈焰,像是要燃起来一样,让现场的氛围莫名就诡异起来。
刘恒一步步靠近,慎儿汗毛咻的一下倒立,“皇上,是有什么事吗”。
他目光深邃,不答反问,“你要同阿元出行了?”。
慎儿点点头肯定,“嗯”。
“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慎儿难得老实巴交,主要是眼前这人一脸受刺激的模样。
话音刚落对面又成了哑巴,同处一个空间里的窒息感再次缓缓逼近。
刘恒递过来一卷东西,“看看这个”。
她进门前他正在写的东西,慎儿打开一看,一目十行。
啥玩意!
竟是册封她为夫人的旨意!!!
慎儿几乎立马就要跳起来要叫,刘恒先一步摁着她的肩膀。
“我知道做夫人可能有点委屈你了,但我跟你保证,你的一应待遇可比肩中宫,咱们的孩子若将来有才,我也会让他公平竞争太子之位,可好?”。
可好?
慎儿气血上涌,脸都快要扭曲,“皇上,您不觉得可笑吗?”。
好好的公主不做,再不济也可以给刘元当王后。
她得是多想不开才会跑来做他的卑微小妾,跟背后的大树窦漪房反目成仇。
至于将来什么的,那太过虚无缥缈,这话怕是骗骗小时候的她都不够份儿。
而且即便是真的,为了那不确定的太子之位,放弃当下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实在不划算,退一万步说,儿子当皇帝又不是她当皇帝。
综合下来,她拒绝,坚定且没商量的余地。
慎儿掰了掰他的手,“皇上,我对您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想成为您后宫里的一员”。
她把卷筒放在桌上,“很晚了,我想回去了”。
刘恒面色沉了沉,在她刚走出两步后陡然扣住她的手肘,“若朕让你为后呢?”。
慎儿脑壳疼,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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