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很确定，自己从未与这女子见过面。
她很愤怒，愤怒自己修为被镇压，无法仔细感应澹台云的神魂气息。
但其实，就算她修为还在，也依然无法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澹台云抿唇看向九天玄女，轻声道：“灵道宫……”
“你是芸儿？”
九天玄女瞪大双眼的看着澹台云，神色惊喜而又怀疑。
她的爱徒乃是灵道宫宫主，眼前这位女子提到灵道宫，而神色又如此怪异，让她下意识的就想到自己爱徒。
但她很确定，这女子的神魂气息，和自己爱徒完全不一样。
而且她爱徒的命珠，不久前才彻底消散。
眼前这女子，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爱徒？
却不料，澹台云默默点头，解释道：“我已轮回过一次。”
“原来如此。”
九天玄女恍然，又惊又喜的看着澹台云。
被巨大惊喜击中的她，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前抱住，但当接触到澹台云的眼神时，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九天玄女看着澹台云，张张嘴，最终还是解释道：“为师知道你一直不曾陨落，之前曾多次想要潜入神朝救你，但均被神朝道圣发现，这些年，你受苦了。”
她早就知道。
这无数年来，爱徒命珠内的神魂气息，都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
很显然是身受重伤，神魂微弱的苟延残喘，甚至有可能是被神朝强者囚禁、折磨。
但她却无法出手相救。
这让她这些年来都一直处于无尽自责之中。
前不久爱徒命珠内的神魂气息彻底消失时，她更是一度崩溃。
让她没想到的是，会在这星空之中，与爱徒再次相见。
只是她有些怀疑，眼前这位女子，真的是自己爱徒吗？
“如果不是师尊当初留给我的天道之力，我早就已经彻底陨落，也就遇不到宗主。”
澹台云摇头，对过往遭遇已经看淡，即使那无数岁月中，遭受的痛苦已经深入灵魂，她也并不在意。
似乎经历这些后，能遇到宗主，都是值得的。
甚至在她心中，还很高兴。
因为宗主受她当初想要窃取飞升通道，用来转移荒域和下界生灵的想法影响，炼制出两界通道和任意门。
给宗主和不朽宗都带来极大的帮助。
“宗主……”
九天玄女望着澹台云，此时哪还不明白，所谓的宗主就是陆涛，而自己的爱徒轮回之后，已经加入不朽宗。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不到神帝，无法恢复前世记忆。
猛然间。
她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一种可能，面色渐渐变得不可思议起来，颤声道：“你是神帝？”
“嗯！”
澹台云微微点头。
“咝——”
九天玄女倒吸一口凉气。
她记得自己爱徒命珠彻底溃散，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
几个月时间，不仅完成转世，而且还修炼到神帝？
这简直如天方夜谭一般。
她再一次怀疑澹台云是不是自己的爱徒。
但澹台云却没有解释，只是眼角湿润的看向她：“为何要如此对待下界生灵？您当初也是从下界飞升，还曾说过要为飞升者打造一个飞升圣地。”
“……”
九天玄女张张嘴，满脸苦涩的说不出话来。
她此时已然知道，眼前这位女子，应该就是自己那位爱徒。
尽管这很不可思议，但关于打造飞升圣地之事，唯有自己爱徒知道。
九天玄女看着澹台云，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复杂的问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宗主……”
澹台云没回答，却眼角带泪的低声喊了一声。
陆涛的声音在星空中响起：“自散神魂吧，看在你曾经是澹台云师尊的份上，本座给你一个轮回的机会。”
九天玄女却笑道：“呵呵，陆涛陆宗主，本座虽然被镇压修为，但在下界大家都一样，你让我爱徒来杀我，可没那么简单，你有本事自己来动手。”
“师尊……”
澹台云看向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却根本不看澹台云，陆涛让她们上演欺师杀徒的戏码，她自然不想去面对。
她更想将陆涛激出来，看看陆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陆涛，滚出来！”
她的声音远远传开，仿若雷霆一般，让整个下界都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并伴随着血雨降落。
“这是……”
九天玄女神色猛然大变，还不等她多想。
轰隆！噼啦！哗啦啦——
不久前才出现的天地异象，此时再次接连出现，一道接一道，竟像是永无止境一般。
“怎么可能？”
这一刻。
九天玄女整个人浑身都在发抖，即使被血雨浇淋，她也毫无感觉。
她知道，这是其他道圣在不断被杀。
而这些道圣，都是和她一样，穿梭在下界。
但他们，在大家都被镇压修为的情况下，却几乎是在数息时间内，接连被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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