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三巨头局势慢慢稳固，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赶不走另外一个，就这样三年时间一晃而过，65年已经到来。杨振华成了老资格书记，黄贤一任厂长也干了一大半时间，许大茂依然还是厂长。
不过现在的许大茂，已经是正处级厂长。就在去年，汽修厂正式升级，从副处级工厂升格为正处级工厂，所有人都水涨船高，就连刘海中都成为真正的副科级副主任，真正的国家干部。
随着升级，汽修厂人员进一步扩张，技术水平和能力在全市也是首屈一指，很多重要的活动都需要汽修厂出人参加保障。为此，轧钢厂一直说汽修厂是拿着轧钢厂的工资，给外人服务。
当然只是说说，每次大领导打电话到轧钢厂，轧钢厂领导层都会欣然应允。反正做好人、令人情的是他们，干事情的是汽修厂，何乐而不为。
“大茂，来一下我办公室。”正在办公室的许大茂，接到了李学武的电话。
说实话，许大茂是有点同情李学武的。这家伙在副厅位置上一干就是6年，一直一动不动，顶多也就排名往前提了提。可目前李学武已经干到副职顶端，也没有前进空间。
这几年的李学武比许大茂刚认识时候变化大了很多。一开始，李学武是真的干了很多实事，对工厂生产经营都很重视。可几年没有提升，李学武心态发生了大的变化。
其中最大的变化估计就是胆子。以前也就收收许大茂这些认识的心腹的礼品，现在只要有人敢送，他就敢收，收完就给人办事。另外对待女人的态度上也是。
前几年就高燕一个女人，对人家安排的不错。这几年厂里只要有漂亮的，他都想勾搭一下，有的用钱，有的用权，现在在厂里名声很坏。
许大茂很快就开车到了轧钢厂。对了，现在他也有自己的专车，是那种看上去还不错的。
“厂长，您找我。”
“嗯，大茂，你当处级干部也有一年多时间，但是却一直没有参加培训。这次上面领导特意点你的名字，你是跑不了。”李学武笑着道。
参加有关部门的培训，这是领导干部的必经之路，有的时间短，有的时间长。许大茂这些年也参加过短期培训，一个星期、半个月左右的，长时间的还真没有参加。
“领导，去多长时间？”许大茂问。
“3个月，全脱产，就在最高培训学校。你回去就准备准备，把厂里事情交接一下，让高燕先主持一段时间工作。”李学武说。
许大茂没想到这次时间这么久，还很急。现在汽修厂事情多，业务广，一下子要交接清楚还真要费一番工夫。这次培训之前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总感觉其中有不少猫腻。
现在的李学武变化很大，在他面前，许大茂已经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加上离风暴到来只有一年时间，到时候李学武可是风云人物，风光十年，清算一辈子。
许大茂又去了黄贤办公室。
“大茂，马上要出去培训吧。”黄贤很热情。
现在的黄贤不是之前黄贤，虽然站稳脚跟，几年下来锐气消磨不少，对人也没有之前咄咄逼人。许大茂自己实力也有所提升，所以在黄贤面前也能得到相对平等的接待。
“还要感谢厂长和各位领导的栽培，让我有机会去学习深造。说实话，我的文化程度不高，这些年又光干事，没有太多心思放在学习上，这次是个好时机啊。”许大茂感慨道。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的确没时间系统学习，没有取得更高学历；假的是所谓领导栽培。
刚才他一进来黄贤就知道培训，说明几位领导都提前沟通好，也就是说这次培训他没有选择的机会。要是之前，李学武肯定会提前征求他的意见，可这次没有。
“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啊。对了，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工作怎么安排？”黄贤很随意的问道。
“刚才李厂长通知我说由高燕高厂长暂时代管厂里事务。”许大茂回答。
“嗯，高厂长不错，人很是精明能干。可是大茂，你们厂现在生产经营任务这么重，是不是把工作交给分管生产的左厂长更好啊？当然，我主管生产，所以对这块比较重视。”
“厂长说的是。这样，我回去研究一下，争取我学习这段时间不影响单位生产。”
从黄贤办公室出去，许大茂又去了杨振华办公室。
一上午，就在几个领导这边汇报工作，但许大茂也弄清楚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几位领导应该已经达成一致意见，自己要挪位置。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许大茂自是知道汽修厂只是自己职业生涯的一个阶段，他年纪轻轻已经到了厂长位置，不可能一直干下去。可是，汽修厂从无到有，许大茂倾注了不少心血，就这样离开是有点不舍的。
可主要领导达成一致意见，李学武还没有提前通知自己，说明这个他们已经达成利益分配。是该走了，可是去哪？
想半天没有头绪，许大茂懒得再去思考，大风即将刮起，这当第一把手必须站队，不见得是好事啊。
回汽修厂前，许大茂先去了一下娄家。这几年，他跟娄家一直在私下有交易，除了汽修零部件，还有一些其他物品。时间一长，两者关系非常紧密。
可现在自己即将卸任厂长，这种交易自然需要停止。停止这些交易，对娄家没有什么损失，他们的业务范围很广。但作为朋友，许大茂还是要给娄家一些建议，即使这些建议他们能从更高层获得。
“娄总，现在形势变化很快，朝着越来越不明朗方向发展，所以我建议你们家还是要尽快决断。当大风刮起，像你们这些人是最容易被刮起来的。”许大茂说道。
“哎，谁说不是啊，可就是舍不得这边。不过大茂，你的话我放在心上，这段时间我会尽快下决定的。”娄鸿生答道。
娄鸿生的离开，对娄家是好事，对许大茂也是好事。这些年的交易不可能完全掩人耳目，所以他们一走许大茂就更加安全。另外，娄家在外面发展好，对以后的许大茂也许会是更好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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