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娘们都在,这些话如果传出去,宫门毒杀新娘,便会成为江湖之中的饭后余谈,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起来,宫门就将陷入不仁不义之地。
宫瑞徵双手抱臂,冷笑一声:“哼,蠢货!”
兰鸢看着水镜中的宫瑞徵,不由得戏谑的看向身旁的宫远徵,宫远徵轻咳了一声,拿起茶案上的茶,喝了一口。
兰鸢也不逗他,倒是花长老开口:“瑞徵这小子,真是跟他爹从前一模一样。”
雪长老:“谁说不是呢!”
宫远徵喝茶的动作一顿:……
“你骂谁呢!”水镜中传来宫朔羽的声音,让四人的注意力被吸引。
“谁应声我骂谁,真以为罚你抄宫规是怪你放走新娘?我问你,你可曾仔细问过你父亲?要用什么毒,用什么药?可曾调查清楚,这毒和药是否会害人性命?”宫瑞徵上前,一字一句的质问。
宫朔羽一瞬间怔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垂下头:“没有。”
“没有…呵,因为偷听出来的一两句碎语,便自做主张,偷羽宫令牌,私自放走新娘,宫朔羽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读书读傻了吧!”
“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对,你最善良,你是善良牛牛嘛!宫门之中都是恶人,轮到你逞英雄了?”
“瑞徵,话说重了!”宫尚角皱眉,打断了宫瑞徵想要继续说的话。
宫瑞徵深吸了一口气,退到宫钰角身后,默不作声。
就在气氛变得凝滞的时候,宫朔羽开口了,他的声音微微哽咽。
“瑞哥哥说的对,是我,我…我没脑子!”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最多是没带!”宫锦商调节了一下气氛。
小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看了一眼怒视着他的宫锦商,小黑憋住了,但是身子还不自觉的颤抖。
“行了,新娘们都在,宫朔羽的事情,容后再说,钰角,替我向新娘们解释一下误会。”宫尚角有些头疼的看了一眼宫子羽,只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宫朔羽真是宫子羽亲生的。
“是!”
“今日确实是宫门慢待各位了,各位姑娘见谅。但是事出从急,宫门收到消息,新娘中混入了一名七绝门刺客。”
此话一出,新娘们都露出慌乱的神情,小声的惊呼,但又因为各自不熟悉,显得无助又可怜。
“但是各位也不要慌张,宫门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宫门之中有一药,名曰试言草,到时候让各位服下,一问便知。”
新娘之中,有人松了口气,但有人的心却是提了起来。
乐初弦的眸子微垂,手微微握紧,她想到了师父对她说的话:“此次去宫门,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刺客,必要时,你可能会被放弃,主动暴露,宫门不会杀你,你只要抗住刑罚,不说出七绝门的目的,便会有人救你。你要确保的是,那位,不能暴露!还有,活下去!”
乐初弦看了看身旁的少女,目光停留在她的泪痣上一瞬,在仆人准备试言草的时候,便要看准时机自曝身份…
但是白九歌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突然咳嗽起来,一把拉住了她。
咳嗽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宫瑞徵从进来议事厅之后,都没往新娘那边看过,他目光顺着声音看去,不期然对上一个熟悉的眸子。
他的心脏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是她!
他一瞬间有些紧张,害怕自己被认出来,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在七绝门中易了容,她应当是认不出自己。
月长老在听到试言草的时候就明白了他们在搞什么鬼,试言草是假,将七绝门刺客放到眼皮子底下才是真。
宫钰角却是察觉到了宫瑞徵的不对劲,看向了白九歌,白九歌咳嗽着,脸微微泛红,我见犹怜。
宫钰角嘴角的勾起一抹弧度,找到了!
回头看了看宫尚角,在宫尚角的眼中看到肯定的眼神,他吩咐人送上了“试言草”。
一碗碗所谓的试言草被端上来,就连宫朔羽都闻到了味道的不对。
他询问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宫子羽微微点了点头。
宫朔羽觉得,自己被宫瑞徵骂这一顿不屈,但是!他委屈的看向在风长老身旁坐着的云为裳,他小姨为什么不告诉他!
“试言草?远徵你做出来了?”花长老看不明白了,这试言草不是没有了吗?
“哪有什么试言草?那碗药,我猜不是白芷金草茶就是简易版百草萃,无非就是怕新娘们在地宫中受了寒气,再染了风寒罢了!”兰鸢有些好笑。
花长老表示,年纪大了,看不懂年轻人的弯弯绕绕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可以窥探人心之物?若真有,那岂不是人人趋之若鹜?”宫远徵笑着看着水镜中新娘们喝药的场景,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似是觉得无趣般移开了目光,垂下了眸子。
这人心啊,是这世间最难测的东西,这世间诸多法宝,也没有一样,可以真正的测透人心。
见花长老的老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兰鸢笑着说道:“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门这场戏,不是演给七绝门,也不是演给你我,而是演给整个江湖乃至朝堂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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