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一月就是期末月了，许多课程结课，除了准备期末考试，还要准备有些课程的期末论文。论文题目得自己选，坐在图书馆里，黎洛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选个什么题目好，只好写张纸条递给坐在自己对面的时年。
几分钟后，时年把纸条递给她。
黎洛拿起来一看，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小声地跟他说话：“这些题目都太难了。”
“我帮你写。”他低声道。
不是不心动，但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到时老师问起来一问三不知的话，后果肯定很严重。她只能咬咬牙，又给他传纸条：“你给我想个简单一点的题目。”
最后在时年的帮助下，她敲定题目。每天就忙着复习准备考试，又搜集资料写论文。
其实她是有些担心时年的，因为他大半个学期没来学校上课，回来没多久又要开始考试，不清楚他能不能跟上进度。但很快，黎洛就知道自己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他好像就没有不会的东西，遇到困难的题目，她还得追在他身后询问。
当年黎洛就知道智商的碾压是多么无情，现在来看，就算他停留在原地五年，她也未必能追赶上他。
与此同时，她收到了李冰清的邮件。
这一次李冰清的回复比上次内容要多一些，除了一些说自己过得很好的套话之外，还聊了聊生活近况，提到自己最近喜欢彩妆，报了一个彩妆培训班，最后在结尾时还附带上一张他的照片。
照片上的李冰清站在河边，双手撑在围栏上，正对镜头露出一个微笑。她的妆容打扮很时髦，状态看上去很好，似乎已经完全融入国外的生活里。
黎洛思考半晌，还是把这张照片发去以学习为荣小组里。
胡月：这是清清吗？她变得好漂亮啊，很有气质的御姐诶。
赵川：卧槽这是李冰清？真是女大十八变，快认不出来了。
赵川：黎洛，你哪来的照片？
黎洛：我暑假的时候给她发邮件，她今天才回复我。
赵川：原来给她发邮件她真的会回复啊？下次我也试试。
群里唯一没发言的傅星辰，此时此刻正坐在图书馆里，他握住手机，静默片刻后点开了李冰清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将几缕头发挑染成绿色，脸上的妆很浓，却又很适合她，衣着光鲜，动作看起来有几分慵懒随意，就那样站在河边，朝着镜头微笑。
看上去她过得真的很好。
傅星辰就坐在那儿握着手机出神，回过神时他拒绝了某个学妹说和他一起吃饭的邀请，又切换回以学习为荣的聊天界面，发出一条消息。
傅星辰：确实挺好看的。
黎洛盯着屏幕上傅星辰的话，微微叹息一声。
之前她犹豫要不要把照片发到群里，就是因为顾及傅星辰，可又想到之前朋友见面他主动谈到李冰清，最终还是决定把照片发出去。这下看见他说的话，黎洛心里多少轻松一些。
怎么说呢，能不去逃避，直面痛苦本身，就证明已经有勇气放下。
她坐在床上发呆的片刻，身后有人靠过来，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水放好了，去泡澡吧。”
“好。”黎洛放下手机，起身走进浴室里。
时年把她的手机拿起来丢在一边，转头拿起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教材翻看起来。她的书上做了很多笔记，字迹清秀，能看出来主人的用功，可是在某一页的右下角，时年看见几个小字：太难了。
他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继续一页一页地翻下去。
黎洛泡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她从浴缸里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又抹了身体乳，这才穿上睡衣出去。一出去就看见时年正在翻她的书，她解开发绳，漫不经心地问：“你看我书干嘛？”
“随便翻翻。”时年放下书，好整以暇地看着黎洛的动作。
黎洛没太留意他的目光，她叹口气，道：“这门课明天就要考试了，我感觉我还有好多不会的地方，总觉得会挂科。”
正源大学的课程安排比较深入，期末考试又比较难，稍微松懈就很容易落于人后，再加上物理不是黎洛擅长的学科，遇到复杂一点的难题她就感觉痛不欲生。
明天要考试的这门课程很难，挂科率也很高，她是真的担心自己成为万千挂科前辈中的一员。
时年的语气却很笃定：“你肯定能过。”
“我自己的情况我最清楚，你怎么说得这么肯定？”黎洛笑一下，乖乖地坐在他身边，一双眼睛像猫一样，灵动又明亮。
“我看过你的笔记，重点都抓住了，又系统性复习过，除非你缺考，否则不可能挂。”时年冷静地分析道。
黎洛还想说话，时年捂住她的嘴唇，淡淡道：“睡觉了，明天还要考试。”
她只好闭嘴，钻进被子里。
时年伸手关掉灯，收回手将她抱住。
现在刚过十点，她有些睡不着，又不能翻身，只能闷声道：“元旦节我们去看学校的晚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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