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峰猛地俯身,亲自一把将“昏迷”的莫邪打横抱起,动作甚至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急切。
“少卿!居然是你!”凌羽峰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他紧紧抱着怀中这具“失去意识”的身体,仿佛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他不再停留,抱着莫邪,对左右喝道:“回府!”一行人如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凌府,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凌震天——凌羽峰的父亲,岳阳凌家现任家主那张阴沉的脸。
他年近五旬,身材魁梧,眼神锐利,久居上位的气势不怒自威。
此刻,他正盯着眼前一副浑不在意模样的儿子,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在压抑着怒火。
“混账东西!”
凌震天猛地一拍紫檀木书案,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岳阳城的唾沫星子都快要把我们凌家淹死了!高家刚倒,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你倒好,深更半夜,又强掳男子回府!你是生怕别人抓不到我们凌家的把柄吗?”
凌羽峰斜倚在门框上,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闻言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爹,您也太小心了。如今高家已成过往云烟,这岳阳城,还有谁敢对我们凌家说个‘不’字?我们就是这里的王法!”
“糊涂!”
凌震天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王法?如今北疆战事吃紧,朝廷自顾不暇,这天下眼看就要乱了!今日是王法,明日可能就是催命符!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还不懂?我们凌家现在要的是低调,是稳固,而不是让你这般胡作非为,授人以柄!”
“爹爹当真胆小懦弱,看来是老了……”凌羽峰小声嘀咕,脸上依旧是不以为然。
“你!”凌震天见他油盐不进,气得手指发颤,“看来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来人——”
他正要唤人进来执行家法,凌羽峰却忽然站直了身体,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几分,打断道:“父亲息怒。您可知,这次儿子带回来的,是谁?”
“我管他是谁!便是天王老子,你也不能……”
“是莫邪。”凌羽峰轻轻吐出三个字。
书房内瞬间一静。
凌震天脸上的怒容僵住,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谁?”
“莫邪,莫家庄的少庄主,莫邪。”
凌羽峰一字一顿地重复,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难明的光芒,有狂热,有得意,更有一种夙愿得偿的兴奋,“是儿子……心心念念了多年的故人。”
他看向父亲,语气带着一丝奇异的意味:“父亲,您应该还记得他吧?毕竟,他母亲,那位曾经的莫夫人,如今可是您的枕边人,我们凌家新进门的女主人啊。”
凌羽峰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凌震天心中激起千层浪。
他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深沉。
莫邪……那个当年在莫家庄见过的,桀骜不驯、天赋惊人的少年。
她的儿子!
凌震天沉默了,他想起那个女人,那个在他心中占据着特殊位置,让他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的女人。
如今已是他的女人。
见父亲沉默,凌羽峰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悠悠地加了一句:“父亲,您说,若是让新夫人知道,她的长子,如今就在府中,她会如何想?”
凌震天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儿子,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恼怒。
但他终究没有再喊人进来。
书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凌震天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复杂:“……下去吧!暂时不要动他!”
凌羽峰知道,父亲这是默许了。他心满意足地躬身行礼:“是,父亲。儿子告退。”
转身离开书房时,凌羽峰脸上的笑容扩大,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
而他身后,书案前的凌震天,眉头却紧紧锁了起来,目光深沉地望着跳动的烛火,久久未动。
暮色沉沉,凌震天踏入了林婉柔寂静的院落。
这是一个虽然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的美人,她的身材纤弱,皮肤白皙。
五官精致且保养不当,还有一头浓密的黑发使她显得极为年轻。
更令人心醉的是她的神情,仿佛天生就带着七分楚楚可怜。令男人一见便会生出保护欲!
她正临窗而立,对着渐浓的夜色出神,单薄的身影仿佛要融进黑暗里,连他进来都未曾察觉。
凌震天看着她,目光深处是积攒了十几年的贪恋。
从年少倾心,到如今她成为他的新夫人。是如此的不容易。
他强娶了她,用她幼子莫羽的安危作威胁,才换得她此刻站在这里,带着一身冰冷的疏离。
“婉柔!”
林婉柔恰到好处的回过神来,她起身,垂着眼没看凌震天。
“我有些累!今日想早点休息!你自便吧。”
凌震天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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