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轧钢厂后勤办公室。
李怀德正在整理单据，许大茂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卫科的人。
"李文书，忙着呢？"许大茂假惺惺地笑着，手指敲了敲桌面，"最近有人反映后勤物资对不上账啊。"
李怀德抬头，冷冷地说："许副主任，所有出入库都有记录，你可以查。"
"是吗？"许大茂突然变脸，厉声道，"那为什么食堂领了五十斤猪肉，仓库只记了三十斤？剩下的二十斤去哪了？"
李怀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这是许大茂做的局。他强压怒火："我经手的每一笔都有食堂的人签字确认，你可以去查。"
"查？当然要查！"许大茂转身对保卫科的人说，"去把食堂何主任请来，当面对质！"
不一会儿，傻柱被带到了后勤办公室。
"怎么回事？"傻柱一头雾水，看到许大茂和李怀德都在，顿时警惕起来。
许大茂抖着一张出库单："何雨柱同志，这是你前天签字的领料单，上面明明写着五十斤猪肉，为什么仓库只出了三十斤？"
傻柱接过单子仔细一看，脸色骤变："放屁！这单子被人改过！我明明领的就是三十斤！"
"哟，这话说的，"许大茂阴阳怪气，"白纸黑字写着呢，你这是想赖账？还是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怀德，"你们俩串通好了偷公家的肉？"
李怀德猛地站起来："许大茂！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怎么？被说中急眼了？"许大茂得意洋洋地挥手，"保卫科的同志，先把他们俩带下去隔离审查！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马华和保卫科的郑习带着几个食堂工人站在门口，冷着脸说："许副主任，你这是在干什么？何主任领肉的时候，我们食堂好几个帮工都在场，都能证明他只领了三十斤。你要不信，咱们现在就去找厂长评评理！"
许大茂脸色一变，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马华和郑习。他眼珠一转，突然又堆起笑脸："哎呀，可能是误会，误会！我这也是接到群众举报，不得不查啊......"
傻柱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你他娘的就是存心找茬！"
"干什么！放手！"许大茂吓得直往后缩，"保卫科的！快把他拉开！"
李怀德冷眼旁观，突然开口："许副主任，你要是真关心仓库管理，你自己也不少伸手，小心被查。"
许大茂顿时脸色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工人们议论纷纷。这时，轧钢厂革委会梁主任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都闹什么呢！"
人群自动分开，梁主任沉着脸走进来。许大茂赶紧整理衣服，恶人先告状："梁主任，我发现仓库管理有问题，正在调查......"
梁主任不耐烦地挥手："行了！我刚从局里开会回来，现在要处理更重要的事。"他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许大茂身上，"许副主任，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许大茂心里一紧，隐约觉得不妙，但又不敢违抗，只能灰溜溜地跟着厂长走了。
傻柱和郑习对视一眼，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李怀德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梁主任办公室里，许大茂刚关上门，厂长就拍案而起："许大茂！你干的好事！局里刚接到举报，说你利用职权收受贿赂，证据都摆到桌面上来了！"
许大茂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主、主任，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许大茂颤抖着接过梁主任甩过来的材料，仔细一看，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这些竟然都是他被发配易县前收受的好处！有帮人调工作收的自行车票，有给人批条子拿的工业券，甚至还有两年前过年时收的几瓶西凤酒的记录。
"这...这..."许大茂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主任，这些事都过去好几年了，怎么现在突然..."
梁主任冷哼一声，从抽屉里又抽出一封信："因为有人把这些材料直接寄到了市纪委！还附上了你最近在厂里搞小动作的证据！"他重重地把信拍在桌上，"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搞这些！"
许大茂脑子转得飞快，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是李怀德！一定是他！这些陈年旧事只有他最清楚！"他扑到办公桌前，"主任，您听我解释，这些都是李怀德陷害我！他现在就是个普通文员，这是在报复我啊！"
"报复？"梁主任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克扣食堂的物资？为什么要栽赃何雨柱和李怀德？"
许大茂一时语塞，眼珠子乱转。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进来。"梁主任沉声道。
门开了，李怀德端着一叠文件站在门口，一脸恭敬："梁主任，您要的仓库盘点报告我整理好了。"他像是刚注意到许大茂似的，惊讶道："哟，许副主任也在啊。"
许大茂顿时红了眼，指着李怀德吼道："是你！一定是你举报的我！"
李怀德一脸无辜："许副主任，您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就是一个普通文员，哪敢举报领导啊？"他转向梁主任，"主任，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梁主任点点头。等李怀德关上门，许大茂急得直跺脚："主任，您别被他骗了！这老狐狸最会装模作样！"
"够了！"梁主任拍桌而起，"许大茂，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组织上决定，暂停你革委会副主任的职务，接受调查！"
许大茂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这时，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等等！主任，我要戴罪立功！我知道李怀德的秘密！他藏了赵家的..."
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梁主任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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