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假面就跟吕贤聊起了交易的细节，萧炎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就随意的在办公室里面溜达了起来。
这间办公室并不是很大，只有五、六十平左右的样子，但是考虑到这是在游轮上，已经非常宽敞了。
假面和吕贤所在的位置是会客区，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黄花梨木圆桌，后面是一个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实木沙发，但这些东西都只是点缀，整个办公室最大的亮点在墙角处的那个铺满了墙面的展示柜上。
里面摆满了各种文玩、珠宝或者黄金、玉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闪的萧炎几乎无法直视。
这个吕贤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萧炎在内心中感慨一句，继续绕着办公室溜达，会客区的对面是办公区，不过这边的配置就比较简单了。
一个四四方方的电脑办公桌，外加一把老板椅。办公桌上面除了显示器之外还有几本散落的账册，萧炎随手翻开，当看到其中的信息和照片后，男孩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这些照片，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女孩子们的果体照片，她们手持身份证，任凭摄像机清晰的拍下最私密的模样。
账册大概五指左右的厚度，粗略估计至少有几百张，每一页的夹层里都有一张照片。
小到十五、六岁，大到四、五十岁，有男孩也有女孩，这一本厚厚的账册，就决定了几百人的命运，萧炎好像还看到了之前在三楼遇到的那个女孩。
而在她的那一页上清晰的记录着：
姓名：XXX
年龄：XXX
借贷金额：8000
借贷理由：购买香蕉牌手机
为了区区这么点钱，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就将自己的一生出卖，多么可笑的行为，多么可悲的人生...
快速翻看了片刻之后，萧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这本账册和照片大都是来自一些借贷者，就是他之前听到过的，声名狼藉的那种校园贷、裸贷、套裸贷等等。男孩、女孩们为了一些理由，甚至是被忽悠着就向各种平台借了钱，还把自己的身份证果照上传了上去。
然后贷款就利滚利的疯涨起来，一个月的时间从八千涨到两万，然后再涨到十万、五十万...
有的人砸锅卖铁还了钱，但是更多的人还不起，还了钱的人并没有如愿以偿的脱离这个漩涡，拿回自己的照片，而是被平台继续吸血。
至于没还的，那就更简单了，或威胁或强逼，平台会不择手段的把他们弄到游轮上来，然后长得好看的送去给贵宾当玩物。
其他的摘掉器官、抽干血液，最终丢到海里喂鲨鱼。
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孩子们，在经历了半生的无忧无虑后，才刚刚接触社会，就直接被暴击。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贪婪或者鬼迷心窍，就直接葬送了下半生。
它不仅仅是毁了一个人，更是毁了一个家庭。
经历过家庭冷暖的萧炎根本就不敢想象，他们的父母在得知这些事情之后，会遭受到怎样的打击。
仅仅是这一趟行程就有几百人遭殃、遇害，那么一年下来会有多少人遭殃呢？
假面可是说过这艘豪华巨轮已经运行了十几年了，巨轮行驶的海面之下哪有什么海水，那是野心家们嗜血的贪婪以及无辜受害者的累累白骨。
将账本重新合起，萧炎又看了一眼这艘奢华、庞大的游轮，只觉得它处处充满了血腥和肮脏、诡异的面孔，男孩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内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正在生长...
片刻之后，假面跟吕贤敲定了交易的细节，于是他们开始原路返回。
当路过二楼餐厅的时候，萧炎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为难的说道：
“假面老师，那个我有点饿了...”
他指了指餐厅里面琳琅满目的食物，鼻子中满是美味佳肴飘来的阵阵菜香。
假面随意的摆了摆手：
“你去吧，待会直接到三号包间找我。”
萧炎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的冲进了餐厅里。
昨天半夜他将周鹤松送回宿舍后，就直接跟随着秦孟歌来到了这里，然后又在废弃船厂外蹲了大半天，直到此刻滴水未进，他确实是饿了。
而且在餐厅的方向，他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一个托盘，他径直走到了摆放着菜肴的自助餐区，先夹了两块披萨，又放进去两根大鸡腿，在路过蛋炒饭的时候，他也盛了一大勺。
然后就近的找了一个座位开始吃了起来，而他的目光一直盯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带着厚厚的兜帽，至始至终都没有摘下来过，身上斜挎着一个帆布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些什么，最让萧炎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鞋，已经被磨损到面目全非的廉价迷彩胶鞋。
正是千门众里的那个老四。
他一直在餐厅里面溜达，可能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前几批享受过三层服务的贵宾们也都跑过来补充营养的缘故，此刻这里的人已经多了很多。
而这些人都是老四的猎物，此刻他正跟着一个身型肥胖的男人，当肥胖男人去揩油一位女服务员的时候，老四的手掌虚空一握，一道微不可查的空间扭曲闪过，肥胖男人脖子里的大金链子就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看到这一幕，萧炎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看来精神之触的效果着实不错。
虽然它对觉醒者起到的效果只能达到普通人的百分之十，但是在极端情绪的加持下，老四的贪婪属性已经被拉满了...
刚刚收获了一条大金链子的他，立刻又盯上了一名贵妇，她手腕上带着一个翡翠打造的手镯，那光洁的表面以及闪烁的翠绿，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诱惑着老四跟在贵妇的身后，亦步亦趋。
鱼儿要上钩了...萧炎快速的将剩下的蛋炒饭全都扒到嘴里，然后循着千门众老四的方向追了过去。
二人最终来到了一片厕所的区域，贵妇才刚刚打开一个包间的房门，老四突然冲到她的身前，一脚将她整个人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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