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白的这番话令何志彬陷入了沉思中。
关于父母的问题,何志彬从未认真思考过,尽管他也看到了父母的日渐老去,但是回不去的故乡却是横亘在自己与父母面前的事实。
何志彬也想如楚如白一般,从学业回归到亲情,可是一回到家里就又被父母的鼓励激发了内心的斗志,或许在这一点上,自己与楚如白不同,他永远有一颗向上的心,而楚如白却有一颗向前的心。
“如白,你说得没错。孔子说过‘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们之所以在年少时远离父母,是因为心怀梦想,与父母的分离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无奈,我们应当学着接受。其实与父母的爱以及亲情的守护可以有很多方式,首先得让自己变得强大与优秀,这样才能更好的守护亲情、陪伴父母。虽然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从内心里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深造。”
“志彬,我懂你的意思,这可能就是家庭不同所带来的差异吧。以前吧,我觉得挺幸运,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挺光荣的,却没想到父母在下岗潮袭来时,都没能幸免。虽然父母有些底子,如月也能给家里一些补贴,但是作为他们的儿子,我希望他们能过得更好。我和你不同,你是独生子女,而我还有个妹妹,虽说如月不会成为我的负担,但她终究会出嫁,照料父母的责任依旧在我这里。如月和我都在上海,留父母在家里,我不是很放心,所以,我得在这里打造出一个家来,一个能父母安度晚年的家,一个能给如月安全感的家,一个能给……莫祺幸福的家。”
“真好!如白,咱们相处了小十年,头一回发现你是这么有担当一人,正如我母亲说的一样,没有交错朋友。”
说到这里,何志彬再次对楚如白举起了酒杯,作为回应,楚如白也举起了酒杯,深深地看了何志彬一眼,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志彬,煽情的话咱们就不说了。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楚如白的欲言又止令何志彬心生好奇,这可不像他所认识的楚如白。
“究竟是怎样的事情,把你难为成这样?莫不是……经济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不是……”
“如白,咱以前可不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你遇到困难就找我的样子……”
“我知道你最近拿到了一笔版税,你那本诗集在市场上的反响也挺好,不过,我现在不缺钱。实不相瞒,从绥德返回上海后,就一直在给两家杂志社做专栏,每个月也算是有一份固定收入。”
“好你个如白,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
“志彬,你也别怪我。那段时间,你的状态不好,再说刚开始做的时候也担心不长久,谁知道专栏推出后还挺受欢迎,等你的状态好起来,大家的学业又忙了起来,再加上后面的几次采访任务,也就错过了告诉你的最佳时机,你该不会……怪我吧!”
“傻子,怎么可能怪你?替你高兴都来不及呢,看来,今天的这一顿要你买单了。”
“那必须的……”
“逗你的,还当真了。你那个专栏我也看过几期,就是没想到会是你。如白,真高兴看到你这样。”
“和你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
“不要这样讲……对了,你刚才想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保贝要回来了。”
“什么时候?”
“就下周。看你这表情,应该还不知道这消息吧?我也是听莫祺讲的,想必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她回来……跟惊喜有什么关系?”
“志彬,难道你真看不出来保贝的心思?”
“女孩子的心思,我怎么能看出来?”
“你就装吧!‘复旦爱情诗人’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单凭这个名号,保贝的那点心思,不早就被你体察的清楚明白?”
“这话可不许乱讲!保贝是个好女孩,可不要因为这个坏了别人的名声。”
“怎么会坏她的名声?你又不差。作为朋友,我把当年你送给我的话回赠给你。”
“什么话?”
“当年我被叶清灵抛弃,是你那句‘傻瓜,忘了她吧,你不忘了她,就感受不到其他女生对你的好’点醒了我,这才让我接受了莫祺。志彬,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和过去说告别了。保贝是个好女生,你和他很般配,即便是她远赴重洋这些年也没能放下你,可见你们之间是有缘分的,千万不要错过了。”
“如白,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你该不会是莫祺派来的说客吧。”
“是的!即使没有莫祺,我也会跟你讲这些。不管是保贝还是姜羽菲,我都希望你能放下过往。叶琳瑶已经成为过去,这个事实你必须接受。作为朋友,我很想像当初你在绥德那样陪伴着你,可我是过来之人,深知那种陪伴并不能解决事情,只有你真心想放下,那才是最有效的。”
楚如白的话没有错,只是何志彬不这么想。他也试图忘掉叶琳瑶,特别是在保贝和姜羽菲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们的主动差点让他动摇,但是一想起那晚在绥德叶琳瑶无助的哭喊声,内心便升起自责之情,令他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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