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清早的人造光芒从窗边投下第一缕微光时。
床上的少女同时睁开双眼。
"真疯了？"
新的一天，从无厘头的第一句话开始。
灵的思维还停留在梦境带给她的冲击里久久没有回神，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才挣扎着坐起身。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司夜的反应态度都很不寻常，即便他一直都在维持着表面上看起来的正常。
万幸。
在那样痴狂深沉如渊的眼神下，她还能全身而退。
"墨无痕预想过这样的场面吗，一直阻拦司夜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
自言自语中断了。
灵曦后知后觉，她有些自我怀疑的低喃："莫非，是担心司夜失控，或者是担心我关心则乱？"
她还是没敢说出口。
那句，她想过，会不会是墨无痕善心大发，不希望司夜伤害到她的同时，也不希望她受到惊吓。
她认识司夜，已经是死前的事。
墨无痕对她之前的一切都知根知底不可能不知道她认识司夜，旧日好友变成一个活脱脱随时会爆炸的疯癫之人……
哦不，司夜不是人，入世的身份最次也是个魔。
好像更可怕了？
如果她是墨无痕，得知自己收养的孩子认识这么危险的人物，肯定不会希望两人再见面。
这么看来，她果真不愧是他养大的，连做出的选择都充满了他的痕迹。
"我得重新捋捋。"
灵曦转身双脚垂落在地上，微凉的触感短暂之后，就被屋内的自动调温系统平衡，感受不到脚下的冰冷。
"现在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刚拿到手的记忆碎片还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如墨无痕所说，不到时候这枚碎片拿到也无法使用。"
"原因他也解释过，拥有过多不属于自己亲身经历的记忆，即便这些记忆原本就属于'我'，但身体依旧会负荷受伤……这么说来，记忆碎片的事也基本可以断定背后操作者十之八九是墨无痕！"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让她多几份记忆体验？
这种荒唐的原因想也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方向了——
"他需要我记得，因为我也是他死后布局里的一部分！"
灵曦脑海中堵塞不明的部分，忽然被打通。
墨无痕没有说他的对手是是谁。
只从他的态度，以及全力以赴后仍处处小心的做派，实在不符合那眼高于顶、不将世俗放入眼中的墨主会有的态度。
好像最可疑的目标出现了！
"不会吧，但这么说也说得通，可这……"
天道！
这二字不能在这时候说出来，灵曦可不想这时候被盯上。
从此前的记忆可以得出她的判断。
天道摧毁星球，星球碎裂数块成为今日的六界，亡于天道，成也天道，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围绕着这个神秘莫测无法估量的存在。
司夜说过，他和墨无痕都是同时期最初的古神，与天道诞生时期一致。
这也足以说明，为什么墨无痕可以超脱生与死，而能与他对弈的对手也一定不是省油的灯！
灵曦不认识其他高大上的古神，她作为一个卑微弱小的人，现在就觉得天道浑身上下都被标记上大写红色加粗的字体，上面写着两个字"真凶"！
"要真是这样，他还是和我记忆中的那个墨无痕一模一样……"
灵曦闭目，长叹："还是那么喜欢刺激！"
不让人省心。
作死界鼻祖都甘拜下风的能人，谁能作得过他墨无痕。
"既然暂时锁定了一个可疑目标，接下来就是猜测用意了，希望我拥有更多的记忆也就是有什么是需要我去做的事。"
里应外合？
灵曦脑海中闪过四个字。
到底有什么是他不方便出面……
往小了想难以捕捉具体，往大的去琢磨，最近妖界和幽冥界来往越来越密切，这很反常。
从不主动入世的幽冥界，竟一反常态？
背后应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另外，最近神庭那边也传来魔界与神界又起摩擦，以她亲身经历来看，这里颇有魔界想要以一己之力，把神界也拖下水的意思。
"而且他们认识。"灵曦啧了声。
翻旧账可以先等等。
"六界中，只有一界没有动静。"
"仙界？"
灵曦眼中划过一抹微光，随即低笑："不管了，反正墨家当搅屎棍角色非常娴熟，按照趋势，仙界不入世可说不过去。"
"我这个通缉犯……也许是不错的身份！"
仙界那群老迂腐肯定看不惯她。
这就去刷个存在感。
……
眨眼间。
又过七日。
灵曦已经回到皇家学院有几日，F班的狂欢也正式开启好几天。
古灵系的学生看见F班安静的大门，就忍不住退避三舍远远观望。
看热闹是天性。
谁不爱在随处可见长草的地方坐下就有热闹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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