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现代司空见惯的营销方式,在这个年代简直是降维打击。
同时,她还借鉴了后世的“砍价”模式——老顾客带新顾客,新顾客第一次购物可享受九折,老顾客获得积分,积分可兑换商品。
这些创新玩法让百货大楼始终保持着新鲜感和吸引力。
一个月后,百货大楼步入稳定期。
日均客流保持在一千左右,营业额稳定在五千到八千。这个数据已经非常健康。
而员工们也拿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
最高的是陈晓雯——底薪三十,加上提成,实发九十六块七角。当她在工资单上签字时,手都是抖的。
九十六块!她父母都是小学老师,两个人月工资加起来才一百出头!
“好好干,下个月争取破百。”财务笑眯眯地说。
王秀芹也拿了六十二块。
她领完钱,躲在洗手间哭了一场。有了这份收入,丈夫的药费、孩子的学费都有了着落。
她对着镜子擦干眼泪,下定决心:一定要干下去,干好!
苏青靡在办公室里看着工资报表,满意地点头。
高薪才能留住人,才能激发干劲。这个道理,很多老板要多年后才明白。
但她也有烦恼——京大要开学了。
九月三日,海市火车站。
苏青靡、林云清、苏伊三人轻装简行。
大部分行李已经托运,她们只带了随身物品。
站台上,苏思思和苏青玉来送行。
苏思思这一个月已经展现出不错的能力,百货大楼暂时交给她打理。
“姐,寒假早点回来。”苏青玉抱着姐姐。
“好好学表演,王若萱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她会照顾你。”苏青靡拍拍妹妹的背,“等寒假,我带你们去港城见世面。”
这话让苏青玉眼睛亮了。港城!那是多么遥远而时髦的地方!
绿皮火车像一条疲倦的钢铁长龙,匍匐在铁轨上喘息。
站台上挤满了人,挑担的农民、拎着人造革皮包的干部、背着帆布书包的学生、抱着孩子的妇女……各种口音混杂在一起,汇成改革开放初期特有的流动图景。
苏青靡站在六号车厢门口,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头,轻轻叹了口气。
“早知道让鹤南玄弄几张卧铺票了。”林云清擦着额头的汗,九月的海市依然闷热,站台上更是像个蒸笼。
“能买到票就不错了。”苏青靡倒是看得开。
开学季,又是从沿海开放城市往首都去,这趟车向来是一票难求。
鹤南玄动用了部队关系,才弄到三张连座的硬座票。
三人随着人流挤上车。
车厢里弥漫着复杂的味道——汗味、烟味、廉价肥皂味,还有不知谁带的煮鸡蛋和咸菜混合的气息。
过道已经被行李和人占满,每走一步都要说三次“借过”。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苏伊走在前面开路。
她今天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灰色长裤,但一米七二的个头和沉稳的气质,在拥挤的人群中依然醒目。
好不容易找到座位——车厢中部的一个三连座,靠窗和中间两个位置。
苏青靡看了一眼,靠过道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埋头看报纸。
“同志,这是我们的位置。”苏伊出示车票。
男人抬头,推了推眼镜,确认车票后不情不愿地起身:“我还以为没人呢。”嘴里嘟囔着,挪到了过道对面的空位。
苏青靡没在意这种小事。
她此刻最关心的是自己的晕车问题——说来奇怪,经过洗髓丹淬体,她如今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可偏偏保留了晕车的毛病。
系统解释这是“精神性晕动症”,与体质无关,是大脑前庭系统对运动感知的敏感反应。
换句话说,没法治,只能忍。
“青靡,你靠窗。”林云清把背包放到行李架上,不由分说地把苏青靡按到靠窗的位置,“晕车的人靠窗会好受些,能看看远处。”
苏青靡心里一暖,没有推辞。
三人安顿好行李,火车在汽笛长鸣中缓缓启动。
车轮与铁轨撞击发出规律的“哐当”声,车厢微微摇晃。
苏青靡靠在窗边,看着站台渐渐后退,城市的天际线慢慢展开。
这是她第三次坐这趟车。
时间过得真快。
“青靡,喝点水。”林云清递过军用水壶,“我加了点陈皮,说是防晕车。”
苏青靡接过来喝了一口,温热的陈皮水带着淡淡的甘甜。
她看向林云清,发现这姑娘眼圈有点黑。
“昨晚又熬夜看账本了?”
“最后核对一下。”林云清揉揉眼睛,“咱们这一走至少三个月,思思虽然能干,但毕竟经验少,我把能想到的都写成了手册。”
苏青靡心里感动。
百货大楼的成功,林云清功不可没。
她把理论知识灵活运用到实践中,从人员管理到财务控制,处处显出专业素养。
“到了京都,药厂那边还得靠你。”苏青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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