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道理，周云凡也不再说话，只能掐着时间等待着直升机降落那一刻，已经三点了，天空却漆黑得如同深夜。
今天应该是不会有天明了，周云凡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血肉菩萨。
远远看去，红色的它端坐在莲台里端得是一副慈悲善目，颇有几分北朝时期细长佛目的神韵，此面手中执金色丹药，一支青翠莲蓬从它臂弯中生出，硕果已结。
只待赐药世间众人，救苦救难。
闭眼不看，黑色的血泪从眼睛处往下流淌，滴落在莲台之上，手中药杵不断往下碾压着，药钵之中，哭泣哀嚎声不断，随着药杵上下捶动，四溅的液体飞溅上此面化身，又添染上一层黑色。
取两脚羊入药，济所信者长生。
獠牙外露，面目狰狞，怒面修罗，怀中所奉药炉浑身泛铜绿，树干从炉中蔓延，青铜与血肉骨节交织，隐隐可见其上摇动的“小叶”，皆是穿刺其上的挣扎人影。渺小如叶，且永世折磨。
三身六臂，各有其相，如此三面，炼丹、制药、赐福。
血液与灵魂是与这尊邪神交易的货币，当它们脱离身体，在虚空中与祂交换流动时，于是所许长生被兑现。
周云凡和李旸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直升机颠簸了好几次，污染，畸变，他们正在靠近污染中心，内心益发坚定。
雨中的废弃市六院的大楼，在视窗外的黑暗中若隐若现。
“你为什么非来不可？”周云凡问李旸
“苏惟意也是辅助系，他能来，我也能”
李旸笑道，他的视线一片血红，郁景乐还在他耳边一直说话，流血的看不清的脸在他眼前晃荡着。
“放心不下没脑子的队长，怕她被宋忻斯骗”，周云凡点了根烟，如此回答道，如果忽略掉污染带来轻微颤抖的手，倒是确实镇定自若。
“你不会暗恋唐诗队长吧？”李旸突然没头没尾说
“别瞎说，你知道唐家挑对象的标准吗？我可打不过唐诗”，周云凡如此说道，但语气中的郁闷都快溢出来了。
“你开快点”，他催促道，试图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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