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之上,鎏金蟠龙椅威严矗立,荒帝龙袍加身,眉眼间凝着帝王的威仪,正凝神听着阶下文臣武将依次奏禀军政要务。
户部尚书刚开口,欲言及江南漕运疏浚之事,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慌张失措的呼喊,瞬间打破了朝堂的肃穆。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一名小黄门连滚带爬地冲入大殿,官帽歪斜,朝服上沾着尘土,声音里满是惊惶。
“幽州派来的亲兵求见,说、说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晚一刻便是亡国之危啊!”
满朝文武闻言,皆是大惊失色,方才还井然有序的朝堂霎时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转头,望向那敞开的殿门,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谁都清楚,幽州乃是荒国北境门户,屏障中原,一旦幽州有失,国门便形同虚设。
荒帝端坐龙椅,本还带着几分淡然的脸色骤然一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宣!”
殿外冷风呼啸而入,裹挟着一股凛冽的寒气。
很快,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殿内。
他身披的盔甲早已布满斑驳的血污与尘土,甲胄的缝隙间还嵌着草屑,脸上更是写满了疲惫与焦灼,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显然是一路马不停蹄、昼夜兼程赶来的。
士兵踉跄着扑倒在地,重重叩首,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小人、小人见过陛下!幽州刺史梁大人……梁大人命小的星夜送来紧急军情!”
说罢,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份封蜡的密信,双手高高举过头顶,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身躯因激动与惶恐而剧烈颤抖。
内侍快步上前,取过密信呈给荒帝。
荒帝一把接过,扯开封蜡,展开信纸,目光扫过其上的字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猛地将信纸掷于阶下,怒声喝道:“岂有此理!武、凉、郑三国竟然联兵百万,进犯我荒国疆土,如今大军已然兵临幽州城下!”
“什么?百万联军?”
“这是要将我荒国连根拔起啊!”
“幽州一破,京师危矣!”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文臣们面面相觑,脸上血色尽褪,武将们亦是神色凝重,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
所有人都能嗅到那股扑面而来的亡国危机,三国联军百万之众,这绝非寻常的边境摩擦,分明是要吞并荒国的灭国之战。
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殿内蔓延开来,百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往日里的从容淡定荡然无存。
有人忧心忡忡地低语:“百万大军,我朝如今能调动的兵力不过三十余万,拿什么去抵挡?”
也有人愁眉紧锁,盘算着粮草辎重:“打仗打的是钱粮,这般规模的战事,国库怕是支撑不了数月,届时军饷粮草短缺,后果不堪设想!”
更有人面露惧色,暗自思忖:“此番出征,九死一生,若是兵败,不仅身首异处,连家族都要受牵连……”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纷乱,荒帝听着耳边的议论,只觉得心头火气翻腾,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够了!”
震耳欲聋的呵斥声让朝堂瞬间安静下来,百官们纷纷噤声,低垂着头,不敢与荒帝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对视。
荒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双眼睛扫视着阶下众人,目光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他太清楚这些臣子的心思了。
平日里,一个个争权夺利,互相倾轧,为了些许功绩便能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将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可如今国难当头,需要有人挺身而出,领兵御敌之时,他们却一个个缩着脖子,眼神躲闪,生怕被点到名,生怕要踏上那九死一生的沙场。
荒帝的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牙根处隐隐泛着血腥味,他强压着怒火,沉声道:“如今敌军压境,幽州危在旦夕,谁愿领兵出征,驰援幽州?”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却久久无人应答。
阶下的文武百官们,要么低头盯着自己的朝靴,要么假装整理朝服,甚至有人悄悄往后缩了缩身子,唯恐被皇帝注意到。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着整个朝堂。
就在荒帝的脸色愈发阴沉,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之际,一道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陛下,臣举荐一人。”
说话之人,乃是新晋锦衣卫指挥使司马千羽。
他一身紫色官袍,身姿挺拔,立于百官之中,神色镇定自若。
荒帝的目光落在司马千羽身上,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语气急切地问道:“司马爱卿,你要举荐何人?此人可有破敌之能?”
百官们也纷纷抬起头,将目光投向司马千羽,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都想知道这位指挥使大人,究竟要举荐哪位能臣良将,力挽狂澜。
司马千羽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陛下,臣举荐燕双飞燕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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