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不耐烦地吩咐道：“让他进来！”
宋砚之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里，对着景帝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景帝打量了他一眼，轻声道：“可有消息了？”
“已有一些线索，那九龙玉玺的关键，就在韩子苒身上。”宋砚之目光扫过韩子苒，轻声答道。
当初他押送卫衡进京之后，便主动向景帝请缨，想要寻出九龙玉玺的下落。
当日黄文昇说出这东西与韩子苒有关之后，他也是听在心里的。
景帝自然是答应了宋砚之的请求，正好可以借此利用一下宋家的势力。
若是能够寻到九龙玉玺自然是好事，就是寻不到，那他也没损失，反而能够治宋砚之一个欺君之罪，让宋禹希在其他政事上退让。
所以，这半个月，宋砚之就在京中，一边负责调查隐卫的踪迹，一边从卫衡口中打听九龙玉玺的情况。
如今，他推测韩子苒可能是寻回九龙玉玺的关键，所以在韩子苒进京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好了找景帝要人。
当然，这都是他想要保住韩子苒的另类做法。
景帝一听，眸光又凌厉地望向韩子苒。
韩子苒看向宋砚之：“可我真不知晓！若是知道的话，我早就拿出来了，毕竟那本来就是皇室之物，我留着亦无甚用处。”
“你仔细想想，你祖父可有给你留下什么提示？”宋砚之对着韩子苒疯狂地眨眼示意。
但凡有一丝丝可能，景帝就不会急着斩杀韩子苒，能拖上一拖，或许就有转机。
可韩子苒却是十分耿直地回道：“我当时才三岁，莫说是提示，就是连话都听不大明白，更未能记住。我祖父断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在我手上，甚至连我是否能存活，他事前都不知晓，如何敢做这等安排？”
“不，一定有的！”宋砚之十分坚定地说道，“你再想想，他可有曾跟你说过，可以去找什么人，或者去什么地方？或是常常让你做的一件事，背的一首诗？你仔细想想！”
他是拼了命想要引导韩子苒说出一些有利的话，好让他想办法扭转乾坤。
而这时候，门外的金三宝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对着景帝喊道：“圣上，不好了，江尚书在前殿昏倒了。”
景帝听了，立马就站了起来：“发生何事？传太医了吗？”
“先前江尚书与江少卿跪在前殿求见，而后江少卿被奴才拉下去廷杖，江尚书依旧跪着。可还没等打完江少卿，江尚书便倒下了。”金三宝连忙说道。
景帝略略一想，便已明了，不由冷哼了一声。
“那就让他回家去养着。”景帝挥了挥手，认定江政是在装病。
金三宝转身下去之后，景帝便看向了宋砚之和韩子苒。
韩子苒亦是心中十分着急，可此时她也没法离开。
“没有，我祖父什么都没留给我。”韩子苒摇着头回答了宋砚之的问题，忽而想起一物，“不对，隐帅说过，我祖父留有一物，他将此物交给了我。”
说着，韩子苒便将那枚平平无奇的戒指取了出来。
宋砚之接过看了又看，并无任何端倪。
景帝也看见了，沉声问道：“那隐帅可有说过此物有关的事？”
韩子苒摇了摇头：“没有，只知是我祖父留下的，他说是给我留个念想。”
景帝听了，流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
宋砚之却立即发表了不同看法。
“不，这戒指应该没那么简单。若只是寻常之物，隐帅大可让人送你，没必要与你见面，亲自交付与你。”宋砚之观摩着这戒指，“说不定这戒指有什么秘密，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圣上，还请将韩家女关押起来，给微臣些许时日，微臣定为圣上寻出九龙玉玺。”
宋砚之对着景帝磕头拜了拜，十分谦卑地恳求道。
景帝冷眼扫了韩子苒一眼，点头道：“准，不过你记住，调查九龙玉玺的人，都得严实盯紧，不许向外界透露哪怕一丝的消息。”
宋砚之欢喜地应道：“谢圣上！”
景帝挥了挥手，示意宋砚之可以退下了。
宋砚之却走到韩子苒身边，轻声道：“微臣这就押着韩家余孽去天牢。”
说着，他就拽着韩子苒往外走，两名绣衣使立即跟在他们身后。
出了御书房，韩子苒便挣脱了宋砚之的手心。
“今天多谢你了！”韩子苒对着宋砚之道谢。
“现在还没有找出九龙玉玺，你还不用急着道谢。”宋砚之露出一丝丝笑意。
“但我真不知道九龙玉玺的所在。”韩子苒看着宋砚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只怕是没法让宋大人立下奇功了。”
宋砚之神色微微一怔，张口想要解释，结果看到韩子苒身后两名绣衣使，只好把话都咽了回去。
两人默默地向着昭狱的方向走去。
路过前殿，见到了江珣，他被打了三十大板，此时还跪着求见景帝。
江珣看到韩子苒时，双眼一亮，立即站了起来：“苒儿，圣上他没有为难你吗？”
“圣上将我关入昭狱之中，由宋大人审讯，你回去静候消息，照顾好江尚书。”韩子苒对着江珣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江珣看向了宋砚之，沉声道：“宋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本官必定倾力相助。”
宋砚之轻轻点头，看了韩子苒一眼，对着江珣道：“江大人，圣上有旨，要将韩家罪人押入昭狱之中审讯，只怕不便多作停留。”
江珣看着韩子苒，想说些什么，但发觉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如今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韩子苒也是神情淡淡地向前走去，没打算多作停留，反而流露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可江珣还是忍不住跟着走了两步，却被随后赶来的金三宝喊住。
“江少卿，圣上传召。”
江珣停下脚步，目送着韩子苒离远了，这才木讷地随着金三宝进入御书房。
“江珣，你可知罪？”
景帝一看到江珣，开口就是问罪。
江珣跪了下来：“圣上，微臣知罪，微臣请求圣上恩准微臣请辞。”
景帝目光变得森冷了许多：“因为那韩子苒？”
“是，微臣心系于她，必定无法专心应对浙江战事，亦无法顾及大理寺职务，还请圣上恩准。”他说着，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放置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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