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找回扈亚南。
他正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我一把将他揪起来,紧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是天罗的人,还是三仙观的人?”
扈亚南颤声道:“我是三仙观的门下。”
我便把他摆放到地上站好,一拍肩膀道:“既然是三仙观的门下,那就应该与天罗不共戴天,向他们开战吧。”
扈亚南眼神发直,却仍旧有些挣扎,道:“天罗势力强大,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七十二连营上万伙子,我斗不过他们啊。”
我说:“不用怕,我地仙府门下已经大举进京,准备对天罗展开报复,你只管去对付你知道的那些天罗门下势力,以做侧应。只管放心大胆去做,天罗根本没有闲心来应付你。今晚这里的天罗门下,都归你了,拿去在京城江湖道上立威,让人人都知道我们三仙观的威名。”
说完这番话,我掏出柄黑色短刀塞到扈亚南手里,道:“这是三仙观的无上法器,你拿去傍身,遇到对付不了的强敌,只管拿这刀去扎,必定刀至敌除。”
扈亚南恭恭敬敬地接过去,仔细揣进兜里,又道:“我知道街面上有两个天罗的连营,各占一路饭口,仗着天罗的关系和人脉,压得江湖上其他伙子抬不起头来,我这就回去联络其他伙子一起动手。”
我又拍了他肩膀一巴掌,道:“好,这次事成之后,我正式收你入三仙观,传你法术,让你做京城江湖的坐地老爷。”
扈亚南一听大喜,道:“我一定不会让仙姑失望。”
表完态,喜滋滋地转身就往外跑。
我掏出用车长青血泥做的桐人,托在掌心指引方向,出别墅,一路寻过去,找到一家私人小诊所。
这诊所规模不是很大,上下两层楼,一楼门诊,二楼病房,设备简陋,最多也就能治个普通的头痛脑热,窗上的贴字口气却是极大,小到头痛脑热皮炎湿疹,大到癌症肿瘤红斑狼疮,间中什么不孕不育夫妻生活不谐蛇盘疮青春痘,一应病症都能治。
车长青就在二楼的一间病房里。
我在楼前后绕了一圈,悄悄洒一圈香灰,然后顺着外墙爬上去,挨个房间查看,最后在尽头的最大病房里找到了他。
身上缠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胳膊上带着夹板。
面青唇白,双目紧闭,一副随时可能会死掉的模样。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整个小诊所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也没有天罗的人。
我便一掌打碎玻璃,跳上窗台,道:“还不死心,想要再阴我一把?”
车长青闻声睁眼,一挑眉头,道:“你还能变女人?”
我说:“修行到玄相这个地步,不能以男女来区分。”
车长青嗤笑道:“玄相能在京城立足,一靠变化本事,二靠色相事人,不分男女怎么以色相事人?喜欢男人屁股的毕竟是少数。妙玄当年就是因为这事才跟玄相闹掰,五零年地仙府大举撤出大陆的时候,两人一个去国,一个留京,从此天南海北各据一方,再没有任何交际。所以我说你冒充妙玄打着给玄相报仇的旗号进京,只能骗骗外人,却骗不过我们这些真正的地仙府道众。”
我说:“玄相把自己苦心调教的仙胎送到金三角交由妙玄照看,你说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所谓闹掰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至于这外人是谁,嘿嘿,总归不是我这个妙玄的大弟子。”
车长青道:“你真是妙玄的大弟子?”
我说:“如假包换。毗罗联合惠念恩的门下突袭红月山,毁了妙玄仙基,杀了妙玄和玄相的仙胎,当时我就在现场,还同那个惠念恩的手下斗了一回。”
车长青问:“输了赢了?”
我说:“如果不是妙玄及时赶到,我也没机会来京城了。”
车长青问:“惠念恩的门下比你还厉害?”
我说:“我只跟他打了个照面就被打伤了。”
车长青问:“他是怎么做到的?手雷炸的,还是拿枪打的,总不会是拿炮轰的吧。”
我说:“他会飞剑。”
车长青哈地笑了出来,道:“你说我信不信?”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车长青慢慢敛了笑容,道:“你追到这里来,还扮成玄相的样子,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要动手,那就动手吧。火德星君庙一战没有尽兴,我们再来战一回。”
有杂乱的脚步声小楼下方响起,四面皆有,以小楼为中心,慢慢聚拢过来。
我说:“你在心急什么?”
车长青道:“急着杀你。”
我摇头说:“不,你是急着要把我打发走。不然的话,不会现在就让埋伏在四周的人出来。这是明摆着告诉我,你设了陷阱,如果我敢动手,就会落入你的圈套。如果你真想同我再斗一场,把我留在这里,不会让那些人现在就出来,而是会在我们斗得差不多的时候再让他们出场。你想靠这种方法把我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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