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王学洲回到家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谁都没说。
沐浴完喝了一碗安神汤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房门被人拍的哐哐响。
很快,王学洲的院子外面就响起朝恩的声音:“郡主!大人!快醒一醒,宫里有事要请郡主!”
王学洲一个机灵清醒了:“朝恩?”
“正是咱家!大人,您快带着郡主去一趟宫里!皇后娘娘她、她难产了!”
“什么?!”
夫妻两个大惊失色,匆忙穿上衣服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朝恩站在院子中快哭了:“您二位快跟咱家去宫里!”
两人也不耽搁,一路直奔出门,碰到过来询问的张氏夫妻都没功夫安抚。
路上,王学洲凝重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难产?”
宗玉蝉也追问:“虽说快要生了,可现在距离预计生产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呢!”
朝恩抹了一把泪:“都是那些个蛮夷害的,今日他们冲上街,只要是挡路的人全都被他们杀了!将军府的老夫人今日本是出门上香的,结果遇到了他们,要不是锦衣卫赶到的及时,老夫人差点也被他们给杀了。”
“今日事情多,就没来得及封锁消息,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也捂不住,皇后娘娘听说了之后又惊又怕,结果动了胎气羊水就破了。”
王学洲立马扭头看着宗玉蝉:“深呼吸!你不要紧张!你也是孕妇,不能紧张。”
宗玉蝉深呼吸了好几口:“我没事。”
朝恩一脸焦急:“陛下原本也是不想叫郡主的,可凤央宫的血水一盆盆端出来,稳婆、御医都去看了,都说、都说不好生,不得已陛下想请郡主去看一看。”
“宗老爷子也被请进宫了。”
王学洲心中一沉。
宫里请的稳婆自然是经验丰富的,更何况太医也在。
他们都说不好生,那只是不好生吗?
怕是生不下来吧!
到了凤央宫,里面果然都是人。
睿王、逸王还有两位太妃,以及车公肃、赵尚书等人全都在。
只是面色一个比一个沉重,看上去情况就不好。
正中的院子里,萧昱照正焦急的团团转:“怎么会是横位呢?不能正回来吗?”
宗老爷子面色沉凝:“稳婆能试的都试了,始终没有正回来,现在已经耽误了一点时间了,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郝太医!你也不行吗?”
萧昱照转身看着几个太医。
郝太医语气沉重:“推拿、针灸全都试了,实在是……而且皇后娘娘体力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再这样下去……”
凤央宫中,一盆盆血水端出来,看的人触目惊心。
惠贵太妃手持一串佛珠,一边念一边转动着,一看就心神不宁。
宗玉蝉深呼吸一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扬声道:“破腹取子。”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车公肃吓得脸色发白,失声惊呼:“破腹取子?那不是···”
只有大人死了才会用的法子吗?
其他人也立马开口:“陛下三思啊!”
活着就剖腹,这跟杀了皇后娘娘有什么区别?
郭家知道了能善罢甘休?
王学洲皱眉道:“剖腹产!救大人小孩要紧!本草堂之前不就进行过这样的手术吗?还等什么?”
萧昱照脸色发白:“破腹取子··大人还能活吗?”
宗玉蝉眼神直直的看着他:“哥,再不动手,嫂子和侄子都有危险了。”
宗老爷子狠了狠心:“是有风险,但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们本草堂之前进行过破腹又缝合的手术,有一定的经验,有六成把握。”
萧昱照闭上眼重新睁开,咬紧了牙关:“好!动手!需要什么我让人全给你准备好!”
很快,本草堂的那一套就被搬了过来。
就连宗玉蝉的助手陈三娘,也从本草堂给提了过来。
宗玉蝉、宗老爷子、薛太医等人正要进产房。
王学洲猛地抓着宗玉蝉的手,满是担忧:“你,你身体能行吗?”
宗玉蝉笑着安抚他:“没关系,我累了会让其他人动手的。你放心。”
萧昱照心中愧疚不已,动了动嘴唇却始终说不出不如就让其他人动手这话。
因为他知道,这事表妹是最熟练的。
王学洲放开了手,深深的看着她:“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
宗玉蝉露出一个笑容,转身进了产房。
萧昱照嗫嚅了一下嘴唇:“等小皇子生出来,朕让他认您做干爹。”
王学洲撇嘴:“那他到时候喊你爹呢,还是喊你师兄呢?”
“喊什么都行,各论各的。”
萧昱照也十分光棍:“反正朕这辈子是认定先生了。”
你还黏上我了呗?
“那也不是不行,陛下批准臣早早退休就行。”
“其他的都好说说,就这个不行。”
逸王忍不住开口:“你们这心可真够大的,我感觉心都快飞出去了。”
王学洲淡淡道:“现在飞出去了,等你媳妇生孩子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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