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九？
“她有过人之处？”
孟南柯提起朱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河西姜家。
“若愚可听说过？”
“嗯，据说这个家族比墨家还隐蔽，历代经商积累财富无数，且都是女人当家。”
“不错，姜家家主都是女子，有去父留子的传统，生下的男孩养在外家，女儿才有机会进入家族核心。”
“鼠九来自姜家？”
孟南柯点点头。
“暗河有一单生意，一直未曾交付，寻的便是姜家当家人的独女。”
“你确定是鼠九？
老七怎么不知道？”
自个儿眼皮底下养了一座金山。
“姜家外家有夺取内家之势，因此对内家继承人虎视眈眈，鼠九也是因此流落在外。
姜家主不敢大肆寻找，只花大价钱在暗河悬赏找人，若愚可知鼠九的生父？”
孟南柯也没料到暗河最大的一个单子，竟然隐藏在鼠卫营里。
“莫非是犬戎王族？”
不可能是斯图，二十年前斯图只是个小部落首领的儿子，不可能入得了姜家当家人的眼。
且鼠九的长相没有犬戎人的特点。
“犬戎信奉天神，每隔十年天神的使者会从西方而来，赐予子民福祉。
算算时间，快到了。”
“鼠九是……？”
“嗯，姜家主与使者的孩子。”
凤玄策震惊得不知作何回答。
姜家的孩子有来自朝凤皇族的血脉吗？
“鼠九去犬戎，能得到使者祝福，站稳脚跟，甚至作为天神的代言人。
比犬戎的王有话语权，且能收编北部的小国家，沟通往西的大国。”
“南柯要放任犬戎再次坐大？”
孟南柯从暗格取出一张羊皮卷，铺开在御案上，指尖点在犬戎以西。
“20年间，西边的国家由57个兼并成了13个，且有不断往东扩张的趋势。
若愚，咱们面对的狼，不再是犬戎。”
凤玄策蹙眉看着陌生的舆图，他手头的舆图都没有如此清晰。
“这是姜家绘制的？”
“不错，姜家表面从商敛财，暗地里向黑市出售各种有用情报。”
“此事要找老七一起商议，早做准备。”
……
虞韵一觉醒来，鼠九被四嫂点名要走。
“鼠九，你有真名吗？”
“没有，请主子赐名。”
“我想想再告诉你。
你可愿去犬戎？
此事决定权在你，若你不愿意，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
鼠九仰头看着主子，压下心头惊涛骇浪。
第一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鼠卫只有服从命令，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
难怪沐棉能为了主子拼命。
沐棉可以，她也行！
要保护在乎的人，手中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无疑是最可靠的保障。
“属下愿意！”
“你……”
虞韵亲手将人扶起来，隐隐心疼眼前面无表情的姑娘。
从私心出发，她不愿意将鼠九孤身送进狼窝，留在京都才安全呀！
可四嫂说，鼠九未来的命运深不可测，并非池中之物。
“你若想好了，本王会给你一支鼠卫精锐，供你在犬戎差遣。
北疆是你的退路，朝凤给你做后盾。
只一条，你可清楚？”
“属下清楚，背叛者凌迟。”
凤玄尘点点头。
“你是沐沉沙带出来的，接下来要怎么做，你跟他商议。
以后私下联系，也找他。
鼠九，本王替王妃再问你一遍，这条路并不好走，你可想好了？”
“是！属下想好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九死不悔。”
呵！
倒是有股虞修的顽固劲儿。
殿门外，沐沉沙握紧人拳头，犬戎是什么地方，没人比他更清楚。
为何一定是鼠九？
……
宫廷夜宴。
鼠九戴着人皮面具坐在乌娅公主的位置。
“临渊？”
虞韵远远瞧着判若两人的鼠九，她以前有模仿过乌娅吗？
竟让她一时分不清真假，特别是鼠九看临渊时，那种带着觊觎又忌惮的冰冷眼神。
“嗯，这是她独有的本事。”
凤玄尘压低声音，跟虞韵咬耳朵。
目光扫过参与宴会不长眼的，吓退一群好奇窥探他们这边的人。
“主子！”
沐棉挣开桑陌拉扯，凑到虞韵身边。
“呜呜……我可想你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主子，你还好吗？”
凤玄尘眼神如刀射向桑陌。
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废物！
“小棉花别担心，我很好。
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有哥哥和桑陌张罗，我不用操心。
主子，我回来陪着你吧！”
沐棉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凤玄尘，她得亲自守着主子才行。
“韵儿，开始了。”
凤玄尘提醒虞韵看场中局势。
“小棉花，先回去坐好，你如今是侯爵，不可在外宾面前失了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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