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走出旅馆，冷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将衣领竖起，快步走向服务员指引的方向。路过一家小卖部时，他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走了进去。
“老板，来包烟。”老K的声音有些沙哑。
“要什么牌子的？”店主是一位中年妇女，正坐在柜台后嗑瓜子。
“随便。”老K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店主递给他一包廉价香烟和找零，老K接过烟和钱，撕开包装，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摸索着口袋，却发现打火机不见了。
“老板，借个火。”
店主递过一个打火机，老K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然后将打火机还了回去。“谢谢。”
他转身离开小卖部，昏黄的路灯照在他脸上，映出他紧锁的眉头和深陷的眼窝。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显得更加复杂。
老K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不时有车辆从他身边驶过，溅起地上的污水。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按照服务员的指示，应该左转。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面前。
“去哪儿？”司机探出头问道。
老K迟疑了一下，“长途汽车站。”
“上车吧。”
老K拉开车门坐进后座，报出了汽车站的名字。司机发动了车子，融入车流中。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老K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默默地抽着烟。路过一个公园时，他看到一对年轻的情侣依偎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老K的眼神暗淡下来，将手中的烟头扔出窗外。
到达汽车站后，老K付了车费，走进候车大厅。大厅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让他感到有些烦躁。他找到一个角落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硬币，放在手心里反复摩挲。
“去H市的还有多久？”老K向旁边一位候车的中年男子问道。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男子看了一眼手表回答道。
“谢谢。”老K将硬币紧紧地攥在手里。
广播里开始播报检票信息，老K起身，随着人群走向检票口。他将车票递给检票员，然后走向站台。
一辆长途汽车停在站台上，老K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将包裹放在腿上。汽车缓缓启动，驶离车站，融入夜色中。
老K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照片上那个女人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将硬币紧紧地握在手里。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窗外一片漆黑。老K睁开眼睛，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万千。他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会是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必须要去H市，去完成那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老K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包裹。
老K感到包裹里的震动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停下敲击笔记本的动作，手指僵硬地悬在键盘上方。借着昏暗的车厢灯光，他扫视周围，乘客们有的头靠着车窗，发出轻微的鼾声，有的则蜷缩在座位上，似乎沉浸在梦乡。
他屏住呼吸，拉开背包的拉链，震动更加明显了。从缝隙中，他看到一个手机屏幕闪烁着微光。他迅速将手机掏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按下接听键，贴在耳边。
“喂？”老K的声音低沉而警惕。
“东西到手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沙哑。
“还没。”老K言简意赅。
“尽快，时间不多了。”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催促。
“我知道。”老K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记住约定。”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老K盯着手机屏幕，屏幕渐渐暗了下去，映出他阴沉的脸。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起身走向司机。
“师傅，麻烦在路边停一下，我有点急事需要下车。”老K的声音压得很低，尽量不打扰其他乘客。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老K迅速打开车门，下车后快步消失在路边昏黄的路灯下。
司机重新启动汽车，汇入车流。车厢里依旧安静，乘客们仍然沉睡，丝毫没有察觉到老K的离开。
老K快步走在路边，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他时不时回头张望，确认没有被人跟踪。他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更加昏暗，只有几盏闪烁的霓虹灯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走到巷子深处，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他轻轻敲了三下，停顿片刻，又敲了两下。很快，铁门发出“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老K。
“是我。”老K低声说道。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将铁门完全打开。
“进来吧。”男人粗声粗气地说，然后侧身让老K进去。
老K走进铁门，男人随即关上了门。院子里堆放着一些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东西呢？”男人问道，目光锐利地盯着老K。
老K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男人。男人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做的不错。”男人将盒子收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老K。
老K接过钞票，没有数，直接塞进口袋。
“还有事吗？”老K问道，语气冷淡。
“没有了，你可以走了。”男人挥了挥手。
老K转身走向铁门，男人再次打开门，老K走了出去。男人看着老K离开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老K走出巷子，重新回到大街上。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出租车司机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从后视镜里看了老K一眼，问道：“小伙子，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老K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辛苦。”司机叹了口气，继续开车。
老K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闭上眼睛。他感觉很累，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放松警惕。
出租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老K付了车费，下车后径直走进了楼里。他顺着昏暗的楼梯走到三楼，停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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