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许曼，欧程朗忍不了了，拳头抬起想要挥上去。
这次张维轩躲得快，立马后退了数步。然后拿起保镖手上的另外另外四叠现金，一股脑地砸向欧程朗的胸膛。
他环顾四周，大声说：“大家做个见证，我们两清了啊。”
一场闹剧结束，张维轩走后，许曼看着散落一地的现金，蹲了身去收拾。
“许曼，不要捡。”
听着隔壁床上的窃窃私语，许曼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想马上收拾好一切，赶快离开这里，别再让人看了笑话。
“许曼，你听不到吗？我说不要捡了。”
许曼红着眼抬头，欧程朗闭了闭眼睛，忍着疼痛感还是蹲了下来。
他捡起了钱，却丢了尊严。
许曼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楚市，每天很主动地问欧程朗恢复得如何了。
以前欧程朗回她的信息很是勤快，现在许曼发得多，他回得少。
许曼猜测着欧程朗会不会提分手，可日子一天天过，他的冷漠也在淡去。
气温一天低过一天，许曼套上冬衣的时候意味着她两年的支教生涯将要结束了。
许曼刚醒，欧程朗发来一条消息。
【等你回来，我们去领证吧。】
许曼回了一个“好”字。
刚放下手机，一个陌生号码来电了，是一串很普通的字符。
许曼没有多想，接了起来。
居然是秦昭衡，他说：“我来楚市了，晚上抽空见一面吧。”
许曼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和刚才一样回了个“好”字。
上完最后一天课，学校里为他们从海市而来的老师办了个欢送会。
结束后，她走回办公室，最后一次收拾个人物品。
门口一个个小脑袋探出来，看着她收拾东西。
她朝学生们招招手，他们慢慢地聚集到她身旁，一个个小心翼翼地问。
“许老师，你真的要走了吗？”
“许老师，你还会回来吗？”
“……”
会上，校长口中的夸赞都没能让她红了眼眶，面对一张张熟悉的脸蛋，视线被泪水糊住了。
“同学们，许老师不会再回来了，以后还会有更好的老师来教你们的。或者等你们考上海城的大学，我们还能有缘再见的。”
许曼很期待，多年后走在海城的街道上，突然有个人会拦住她，笑着告诉她：“许老师，你还记得我吗？我来自楚市。”
晚上，还是上次四人一起吃饭的地方，难为秦昭衡还记得，他点了一模一样的菜，只是饭桌上没有木云姐弟了，只有他和她。
许曼默默地吃着饭，没品出什么滋味来。
秦昭衡倒是先开口了：“你放心吧。过来前我找了张维轩，他不会再找欧程朗麻烦了。”
许曼听了云里雾里的，一脸疑惑。
秦昭衡才明白过来：“欧程朗居然没和你提过？”
许曼摇了摇头，根本不明白秦昭衡在说什么。
“这样啊。他可能是怕你担心吧，看来挺疼你的。”
许曼没有接话，心里难受异常。她能逃到这千里之外，可欧程朗无处可逃。
“嗯。他对我挺好的。等我回去，我们就会领证的。”
她把领证两个字说得特别得清晰，生怕秦昭衡听不到。
秦昭衡笑得特别和煦，真诚地祝福道：“挺好的。你们肯定会白头偕老的。”
许曼回以微笑，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来楚市了？”
难道只是来和她闲话几句？
秦昭衡说：“陈寻在西市子公司混得风生水起。非要我过来瞧瞧向我邀邀功。我想着过来也方便，顺便就来看看你。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成不了夫妻也可以是朋友。”
他也特别加重了“夫妻”两个字的读音。
没想到许曼却接着问道：“对了，你是不是也快和张晓晗好事将近了？”
张晓晗？秦昭衡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许曼自顾自说：“既然也要定下来了，就好好对人家。也祝福你们婚姻美满。”
“美满？”秦昭衡重复道，盯着许曼笑：“对，我会婚姻美满的。”
此刻，许曼脑海中和秦昭衡的那些回忆像倒带一样渐渐后退，胸腔中慢慢有些异样的情绪生出。
好似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又是对新生活的向往。
她终于能坦坦荡荡地面对秦昭衡了。
饭后，她和秦昭衡走路回学校。校门口一高一矮两个单薄的身影在那徘徊。
“木云，木海。”
许曼喊着他们的名字，木云牵着弟弟跑过来，见了秦昭衡有点扭捏了。
秦昭衡拍拍两人的肩膀：“你们好啊。”
“叔叔好！”
一声叔叔，秦昭衡不由感叹自己的年纪，没几个月就要过34岁生日了。
“许老师，你能晚几天回家吗？我们想邀请你去家里玩几天。”
“许老师，我阿奶老是念叨你。”
许曼都定好了机票，只能再次拒绝了。
木云摇着许曼的手臂撒娇：“许老师，你就来吧。”
又看向秦昭衡：“叔叔，你也来吧。”
许曼也舍不得楚市的一切，在姐弟俩的软磨硬泡下被说动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她一手牵着木云，另一手牵着木海。回头是秦昭衡拖着两人的行李箱跟在后头。
许曼对于他这样矜贵的人愿意来这穷乡僻壤，感到意外。
木云家在村口，还未走近，一条小黄狗已经飞奔向他们了。
木海大叫：“阿黄。”
小狗很热情，围着三人不停打转。
木云的父亲打工还未归，姐弟俩搬到了父亲的房间住。把他们的房间留给了许曼和秦昭衡。
木家奶奶为了感激许曼对姐弟俩的照顾，晚上做了满满一桌菜。
桌上摆着一个白桶，木家奶奶热情招待他们尝下自烤酒。
许曼听说这自家酿的酒度数很高，只要了一小杯尝尝味道。秦昭衡倒很给力，喝了一杯又接了一杯。
木家奶奶劝秦昭衡别光喝酒，给他夹菜：“小伙子，你好福气啊。”显然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许曼还没解释，秦昭衡端着碗回道：“是啊，她回了海城就领证了。”
“太好了。”
木家奶奶笑眯眯地又说：“过两年，你们带着娃儿再来玩啊。”
这回秦昭衡未答话，只是低头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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