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特殊奖励？”萧兮兮问道。
周一说道：“说了你不懂嘛。”
“切。”
不知道为什么，一和周一斗起嘴来，萧兮兮那种有些害怕的情绪一下子就没有了。
周一背着她走到平的地方，她才下来。
两个人又嘻嘻哈哈地往前走。
不过，路过药店的时候，周一还是去给她买了一点喷雾剂，并让那医生给她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大问题。
在萧兮兮无语和无奈的眼神下，周一将她送到了学校。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周一看着这个学校的大门，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可能是他来的次数太多了。
反正那开门的大爷都已经完全认识了他。
或许是周一每一次送萧兮兮回来的时候都在赶着时间，比较让人记忆犹新吧。
萧兮兮站在大门前，离周一有些远。
见周一好像要说什么，她晃了晃手中的喷雾，对周一呵呵一笑，说道：“安啦安啦，我肯定会好好处理的，你就安心回去吧。”
周一也呵呵一笑，目送萧兮兮进了学校，便转身准备回去好好睡一个大觉了。
毕竟今晚上，说不累，那就是真的吹牛了。
……
高考的第一天，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在这样炎热的大夏季，这样的细雨倒是很少见，微微有些雾霭沉沉的天空让人恍惚。
这有些像是春天的时候。
但空气很凉爽。
或许这场小雨让那无数学子在这炎热的季节有一个凉爽的温度，来展示他们十多年的学习成果。
这场雨一直下到快要天黑的时候才停下来。
夜微凉。
今夜天上再无月光，更加看不见一颗星星。
这中州的天，第一次迎来了一丝沉寂。
昏暗的灯光伴着微微的凉风，夜色当中传来一丝沙沙的声响，像是树木们在低语。
这是一片墓地。
密集的树木在这夜色当中，仿佛如站岗的士兵一般，迎着微微吹动的风。
那沙沙的低语正是来自这些树木。
一般不应该有人会大晚上的来到这样清幽的坟场，因为这里不论何时都充斥着一股阴冷。
这当然是人主观因素在里面。
周一现在就在这里。
昏暗的灯照着他有些修长的身影，在地上长长的拖出一个影子。他的身边站着4个人，正是阿斌和殷烁他们。
五个人影就这么默默地站在那那几座略显孤独的坟前。
没有人说话，大家就这样默默地站着，像是在怀念，在回忆，也像是在忏悔。
但谁也无法阻止他们身影中散发出来的那股思念与哀伤。
每年的今天，周一都会来到这里。
这不是一种纪念，这是一种感激。
对周一来说，他所亏欠的人并不多。但这几座孤零零的坟里面躺着的，正是他所亏欠的人。
他们曾经用生命换来了周一今天的美好生活。
虽然说这是一种双向选择，但依旧让周一感觉像是亏欠了一些什么。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周一才轻轻走上前去。
他来到一座最前面的墓面前，轻轻地扶了一下墓碑，笑了笑说道：“小怀呀，在下面过得怎么样？看看兄弟们，个个都过得很好，你应该很开心吧？”
一边说着话，他轻轻地抚着那凉凉的墓碑，再看看远处旁边那几座孤零零的墓。
周一似乎想起了他们曾经那执着的目光。
他们永远都会说：他们身处黑暗，寻找属于他们自己的光明。
或许正是因为这句话，每一个人都只会在晚上过来。
正如他们所说，他们是一群属于黑暗的人，他们做着黑暗的事，却是为了迎接属于自己的光明。
周一其实很心疼他们。
都是一群20多岁的年轻人，真正的生活还没有来得及享受。
他的嘴唇动了一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沉默地抚着眼前的墓碑，这一刻，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竟显得那么孤独。
后面，身躯笔直的阿斌走上前去，他笑了笑说道：“他们会很欣慰的……你没有对不起他们任何人，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们任何人。你给了我们重新生活的希望，给了我们真正的光明，你不应该内疚。”
这是阿斌第一次这般严肃地对周一说话，或许他看到了周一的那份内疚和孤独。
周一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的光明都是你们创造的，你们的梦想都是你们自己在追逐。”
阿斌突然笑了一下说道：“只有你站在前方，我们才能看得见光明。”
站在旁边的殷烁也上前了一步，他想说什么，但他的话却哽咽在喉咙里面。
这时候没有人说话。
周一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们大家都要活得好好的，开开心心的，那才对。”
阿斌终于露出了他的微笑，说道：“是这个道理。”
周一拍了拍那漆黑、凉凉的墓碑，就像一个大哥拍他兄弟的肩膀一般说道：“走了，回去了。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百年之后再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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