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等待游诺的回答,仿佛他的选择无关紧要,只是冰冷地一挥手臂:“上。”
四名静立的爪牙闻令而动,身形如鬼魅般闪现,瞬间将跪地的游诺围在中心,封死了所有退路。
“……”
游诺似乎放弃了抵抗,只是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珍娜:“我答应你。但,容我再说最后一句话。”
珍娜略显不耐地扬了扬下巴,算是默许。
游诺缓缓点头,撑着重伤之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向一旁早已泪流满面、死死咬着嘴唇的桑丘。
他伸出手,一柄造型奇异的长枪凭空浮现——枪身暗金与血液交织,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脉动,正是那柄他曾赠与又收回的武器。
“这柄枪……”游诺将它轻轻放入桑丘颤抖的双手中,声音低沉却清晰,“最初,是为他准备的。”
“但现在,我把它交给…继承了‘堂·吉诃德’之名的…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名爪牙毫无征兆地从背后贯穿了游诺的胸膛。
桑丘瞪大的双眼中,映出顾问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庞,映出他缓缓向后倒去的身影,以及…身下迅速蔓延开的、触目惊心的血泊。
“顾……问……?”
“顾问!!!”
<顾问!!!>
珍娜对罪人们的悲呼置若罔闻,只是冷漠地一挥手。爪牙顺势带走了游诺的躯体,转眼间消失不见。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堂吉诃德身上。
“现在,轮到你了。”
“等,等一下!”
桑丘猛地回过神来,用尽全身力气嘶喊:“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只要顾问牺牲……你就不会……”
珍娜缓缓转过头,看向桑丘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傻子:“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其他相关者的连带之责。然而堂·吉诃德,作为引发异变、擅动奇点、扰乱秩序的首恶,其罪难赦。”
“怎…怎么会…”桑丘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顾问的牺牲,父亲的承诺……难道到头来,全都是徒劳?
“身为首脑,却这样出尔反尔吗?!!”
“出尔反尔?”珍娜轻蔑地笑了,“首脑行事,何须在意他人脸色?又何须……向蝼蚁解释?”
“……”
桑丘沉默了。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柄顾问最后托付的、仿佛还残留着温度的长枪。又抬头,看向前方——父亲凝固的骑士姿态。
某种东西,在她眼中死去了。
又有某种东西,在灰烬中猛烈地燃烧起来。
她极其缓慢地,褪去了驾骍难得。顷刻间,血气喷涌。被隐藏的血魔特征于此再度显现。
<桑丘?!>
“不。”
她打断但丁,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的平静。她握紧了手中暗金与血红交织的长枪,枪尖垂地,划破石板,溅起火星。
“经理。和以前一样……”
她抬起头,赤红的眼眸直视着前方尊贵无上的存在。
“叫吾——”
“堂·吉诃德,就行了。”
<可……>
“吾既继承了父亲之名,自当履行父亲未尽之责。”她向前踏出一步,地面微震。
<你是要…>
“你疯了!”奥提斯和格里高尔几乎同时失声厉喝,试图阻止,“那可是首脑!就算你再怎么强,就算你是血魔,面对首脑也绝对不会有一分一毫的赢面!”
“吾知道。”
桑丘将长枪横举,枪尖遥遥指向珍娜。
“但,此乃吾之责任,吾之抉择。”
“汝等……不必参战。”
“一切后果……”
“由吾一人承担。”
“……”
珍娜静静地看着她,完美的面容上无喜无悲。直到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她才仿佛厌倦了这无谓的挣扎,轻轻吐出两个字:
“聒噪。”
甚至未见她有任何动作。
只是一刹那,一道金色的粗线,凭空浮现,而后无声无息地,洞穿了桑丘的心脏。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烈。只有桑丘的身躯猛地一颤,高举的长枪“哐当”一声坠地。
她向前扑倒,倒在冰冷破碎的舞台之上,倒在父亲凝固的身影之旁,倒在顾问留下的那摊血泊边缘。
拉曼却领的风,卷着金色的雪,呜咽着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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