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年少，与兄台同游山水，论道谈经，何其快哉！”
“然自别后，世事沧桑，人事变迁……”
……
徐凤年之前习武的时候，经常看听潮阁里面的武林秘籍，对于背书这种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
但是今天背的这个……实在是太别扭了吧！
“吾有一徒徐凤年，天性愚钝，然心诚志坚。”
“吾有一友苏程，天资聪颖，才思敏捷。若君得暇，指点一二，吾不胜感激。”
徐凤年背到这里的时候，憋屈死了啊！这是在说自己傻苏程聪明啊！虽然……事实上差不太多，但是……好别扭啊！
然而更别扭的还在后面呢，因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更加别扭了！
“吾与兄台之情，虽非世俗所能解，然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什么叫非世俗所能理解啊？
徐凤年背书的时候，脑袋是低着的，但当背完之后再抬头，他居然看到名震天下的纳兰右慈脸上带泪的看着徐凤年。
“这……是义山让你说给我听的？”
徐凤年倒吸一口凉气！我都没说是李义山说的啊！果然跟苏程说的一样啊，只要背出来了纳兰右慈就懂了？
徐凤年赶紧开口，所说的话都是苏程教给他的！
“倒也没有，师父喝醉的时候经常念及你的名字。”
“上面的这些话是师父有一次在说过你的名字之后说得话，我只是记下来了一部分而已。”
徐凤年的话说得磕磕巴巴，但是他震惊的发现纳兰右慈的眼神里面都是炙热啊！
纳兰右慈的手细腻的如同女子一般，他手指摩挲着马车车窗上面的木条，眼睛看向了远方，好像在回忆往事一般。
而这些往事里面有春秋时期结伴周游列国时候同饮的酒，有落魄时候一起枕着旧包裹躺在月下的闲聊。
当然还有那一本泛黄的旧书……
纳兰右慈看向了面前的徐凤年，眼神开始温柔了起来，这是义山在世上唯一的弟子啊。
他……为何做不得皇帝？！
纳兰右慈强行压下了心中的这个念头，毕竟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有燕剌王呢！
而且……王不见王，虽然说现在徐凤年过来见的是自己，但是终归是有些别扭的，但是义山说过……
他还有一个朋友叫做苏程是吧，真的是有点意思呢！
虽然南唐和北椋相距千里是离阳版图上面的南北两端，但是这并不妨碍纳兰右慈听过苏程的名字。
霞光城的两次大战居然能占到北莽董卓的便宜，这足以说明苏程的实力啊，看来义山也很认可这个苏程啊。
“回去吧，凤年。跟你师父说，少喝点酒还能多活上几年，我和他应该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吧！”
“至于苏程……如果他有什么困惑的话，在不伤害立场的前提下，我愿意为他解惑！”
徐凤年有些懵逼的离开了燕剌王的骑军队伍，纳兰右慈居然愿意见苏程了？
徐凤年是十分清楚的，李义山对于纳兰右慈的评价极高！
独占三甲的黄龙士、自己的师父李义山、半寸舌元本溪还有一个就是纳兰右慈了！
这样的大人物就这样答应了？不过……苏程折腾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就只为了让纳兰右慈答应以后跟他见面吗？
此时不光是徐凤年懵圈，燕剌王赵炳也是懵圈啊！
徐凤年背的都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背完之后纳兰的眼神都变了？
这中间……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而另外一边看着徐凤年的身影越走越远，赵炳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了！
这说得都是什么啊？骑着高头大马的燕剌王骑马缓缓的靠了过来，他狐疑的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刚刚开口……
纳兰右慈的嘴一撅，扭头看向了另外一边儿不去看向燕剌王，这搞得燕剌王十分疑惑。
“是我惹到你了吗？”
纳兰右慈的头靠在马车的木窗上眼睛看向了远方。
“没有啊。”
“那是我刚刚打扰你们说话了吗？”
纳兰右慈的声音仍旧是冷冷的。
“没有啊。”
“那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吗？”
赵炳的疑惑越来越大了，但是同样纳兰右慈的火气也是越来越大了！
“你自己想啊！懂我的人还需要我多说吗？”
赵炳张大了嘴巴，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纳兰右慈在自己这边做谋士已经十几年的时间了，什么叫懂我的人？
这位手中掌控的兵马在整个离阳王朝中仅仅次于北凉王徐骁的男人此时懵逼的看着自己的谋士。
虽然之前纳兰对于自己也会出现爱搭不理的情况，但是也没有变化这么快啊……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为啥纳兰这么突然的就生气了啊？纳兰的心思还真的是猜不透啊！
而跟着赵炳的这些雄壮骑兵好像对于自己的主子和谋士之间这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关系习以为常一样。
骑军队伍稳步向前。
徐凤年在回到苏程的身边之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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