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佳没想到宁水芸这个老女人居然这么硬气，她不是很爱自己的女儿吗？不是千方百计才找到的女儿吗？
现在居然说那就当没有她这个妈，她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所有的许家几乎同时生出怀疑，他们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但看着对面的宁水芸和卫闵国，又觉得不像。
几人努力平复自己，不让慌张被卫闵国他们看出来。
许父则暗暗戳了一下许佳佳。
许佳佳终于回过神，“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到协议里的条件太震惊了，我们不是说好，我以后跟你在一起，户口也过到你那边吗？”
“嗯，我改主意了，就按协议上的约定来吧，之后你想来看我可以提前打电话。”宁水芸淡淡的回答。
之前她的确是想以后跟佳佳在一个户口本上，从此母女两个不再分开。
但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觉得感情不能强求。
宁水芸的态度让许佳佳心慌，下意识的想给宁水芸发脾气，但对上宁水芸淡淡的神情，她知道自己不能。
这阵子宁水芸对她的多番包容，让许佳佳忘了即便是真的母女关系，一方也不可能永远无条件的满足另一方，何况她这个身份还是作假偷来的。
或者说从一开始许佳佳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高的位置，她看不起宁水芸又想利用她，从她身上得到好处。
眼下宁水芸不肯再被欺负，许佳佳就没辙了，她努力憋出几滴眼泪，上前握住宁水芸的手，“妈，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们好不容易相认，你真的舍得我吗？”
宁水芸被许佳佳拽着手，眉头轻蹙，如果她刚才不是亲眼看到许佳佳拉住许母轻快的喊妈，那姿态娇俏，她会真的以为许佳佳舍不得她。
褪去了对亲生女儿的滤镜，宁水芸再看许佳佳每次对她的示好，几乎都是带了清晰的目的的。
就比如此刻，无论是许佳佳和许家人显然都不满意这一个亿。
这让宁水芸觉得窒息，要知道她还只是那个给富贵人家打工的保姆，而不是卫先生的未婚妻，许佳佳还会一遍一遍喊她妈吗？
到时候她用自己的爱弥补许佳佳，她会接受会说不想和她分开吗？
宁水芸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看着嘴里问着你真的舍得我吗？眼底却藏着不耐烦和厌恶的女孩子，转头看向所有许家人，“你们是对这个条件不满意吗？”
“那是，我这么金贵养大的孙女，这么点钱就想认回……”
“妈！”许老太太是唯一在状况外的，她听到宁水芸的话下意识还想趁机多开口，却被许父给喊了住。
许老太太不满意大儿子吼自己，“我说得不对吗？佳佳本来就是我们许家金贵养着的孙女，一年我们在她身上也要花个几千万，现在她想回来摘果子，一个亿就想打发我们？做梦呢！”
卫闵国都差点听笑了。
许家一年在许佳佳身上花几千万？据他所知，许家背靠卫氏的这些年，他给下面做了交代，许家和卫氏的所有合作都需要达标，否则合作取消。
最开始许家不当回事，以次充好，想倚靠他的关系白嫖，最后订单被打回去，再加上言语上的警告，许家才老实了。
但即便如此，许家这些年年收益也不过上千万级别。
给一个孙女一年花几千万？要真那样，许佳佳也不会因为嫉妒娇娇在学校算计娇娇。
比起卫闵国知道真相的嘲讽，宁水芸则浑身一冷，“既然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们许家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她宁水芸，而是卫闵国。
这些人狮子大开口，一年几千万，许佳佳如今二十岁，按照他们的说法，给许家十几亿都是她应该的。
可她是什么？一个普通的摆摊的女人，这女儿她是真的要不起。
宁水芸说完不再看许家人，拉起卫闵国，“闵国我们走吧。”
卫闵国跟着起身，带着宁水芸往外走。
许家人都愣住了，许佳佳下意识的去拉宁水芸，宁水芸侧开身体避开许佳佳的碰触。
这下许家其他人都跟着急了。
许满洲更是低呼，“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佳佳嫁给那个黄总！”
许佳佳被提醒，“妈，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被嫁给黄总吗？我才二十岁啊，那黄总都五十多岁了，听说他前面的老婆都是被他打死的……”
宁水芸身体僵了下。
卫闵国牵着她的手，轻易就觉察到宁水芸的反应，以为她会心软。
宁水芸也确实停了下来，看向许佳佳，“如果你仔细看协议，就会发现每一条都是在为你考虑，四千万是作为许家的债务资金，六千万保障了你未来几十年的生活，可你和许家人都觉得不够，既然不够，想必你们有更好的办法。”
说完宁水芸不想再停留一秒，转身就走。
许家人还想追，却被李队长拦下，“诸位，有话可以跟我讲，我帮你们转达。”
律师则将所有协议一份一份收走，许家人这时候后悔了，想拽住协议不肯放手，许父更是急切的说，“我们签，请跟你们卫总和宁女士说，这协议我们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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