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顶的风裹挟着血月的腥气,吹得人衣袂翻飞。启东的短刀与长老的骨杖碰撞在一起,混沌之力与黑暗能量炸开的气浪,让周围的符文红光阵阵闪烁。他盯着骨杖上狰狞的骷髅头,心中暗骂:这些家伙的招式比在地宫时阴毒了数倍,看来是真急了。
“就凭你?”最左侧的长老冷笑一声,骨杖横扫,杖端的骷髅头喷出黑雾。启东后翻避开,落地时却觉脚下一滞——石阶边缘的符文竟已渗入石缝,冻结了表层的混沌之力。他心头一紧:难怪刚才总觉得动作发沉,这些符文竟是活的,能一点点蚕食灵力。
“小心符文!”他大喊着提醒逸尘,余光瞥见少年正盘膝而坐,玉笛横唇,周身泛着淡淡的青光。但那青光在血月红光的缠绕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启东喉头发紧:逸尘的灵力本就因黑树林的死息损耗大半,此刻强撑着凝聚灵力,怕是在透支性命。
魁梧教徒拄着骨杖站在祭坛边缘,脸上的绷带渗出血迹:“没用的,这崖顶的符文是用教主的心头血绘制的,专门克制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灵力’。”他突然指向逸尘,“先杀了那个吹笛子的!”
两名长老立刻舍弃启东,骨杖交织成黑色罗网罩向逸尘。启东瞳孔骤缩,想冲过去拦截,却被剩下的六名长老死死缠住。骨杖轮转间,时而化作藤蔓束缚,时而喷出黑火灼烧,逼得他只能勉强自保。他心急如焚:逸尘撑不了多久,必须想办法突围!
“凌虚——破!”
一道青影如流星般撞开黑网,长剑带起的风刃将长老逼退。凌羽的身影出现在逸尘身前,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启东又惊又喜,混沌之力瞬间暴涨:她怎么来了?那些获救者怎么办?但看到凌羽长剑护在逸尘身前的决绝,他又瞬间了然——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安心等待。
“我来晚了。”凌羽急促地说,长剑在身前挽出剑花。她的手臂微微颤抖,启东看得出,她一路急赶,灵力消耗极大。
“你……”启东刚想开口,却被凌羽的眼神制止。那眼神分明在说:别分心,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他压下心头的担忧,拳影加重了力道:好,那就速战速决!
逸尘的笛声陡然拔高,不再是悠扬的曲调,而是化作尖锐的音波,直刺长老们的识海。最年长的长老闷哼一声,骨杖险些脱手。启东眼睛一亮:是了!逸尘在黑树林时就发现,这些人的识海被怨气侵蚀,最受音波影响!
“好机会!”他短刀化作金芒,刺穿老长老的护罩。看着对方化作黑烟消散,启东心中并无快意,只觉得沉重:三百年的仇恨,终究是让太多人成了牺牲品。
第一名长老的陨落让剩下的人阵脚大乱。凌羽趁机施展“风暴裂空剑”,剑气卷着碎石将两名长老逼到崖边。其中一人不慎踩空,发出凄厉的惨叫。启东别过脸:若非被逼到绝境,谁愿如此?
魁梧教徒突然抓起骨杖,狠狠砸向祭坛上的血月图腾:“教主!该动手了!”
图腾中的暗红色液体瞬间沸腾,顺着沟壑流淌成血色漩涡。黑曜石雕像的眼睛红光暴涨,一张布满伤疤的脸渐渐清晰。启东倒吸一口凉气:这雕像的面容,竟与独眼男有几分相似,难道……
“三百年了……”沙哑的声音从雕像内部传出,震得碎石簌簌掉落。雕像的右手抬起,掌心凝聚出黑色光球。启东心头剧跳:这股力量比石巨人强了百倍不止,绝不能被击中!
三人同时出手,三色护盾堪堪挡住光球冲击,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启东喉头腥甜:难怪他如此执着于复仇,被囚禁三百年,积攒的怨气竟能凝成如此恐怖的力量。
“这就是……三百年怨气凝聚的力量?”凌羽的手臂微微颤抖。启东看向她背后焦黑的伤口,心中刺痛:刚才为了护着逸尘,她硬生生扛了长老一击。
逸尘的笛声变得断断续续,嘴角溢出鲜血:“他的力量……与雕像融为一体了。”启东猛地盯住雕像胸口的菱形黑曜石——那里比其他部位暗了许多,像是镶嵌的异物。他忽然想起独眼男的话:“百万人的怨气都汇聚在那块核心里!”
“可我们怎么靠近?”凌羽看向重新组成防御阵的四名长老。启东深吸一口气:必须冒险了。他看向逸尘,少年眼中虽有疲惫,却透着坚定。无需多言,彼此都懂了对方的意思。
逸尘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玉笛上。笛身泛起血红色的光,笛声凄厉尖锐,竟暂时压制住了雕像的气息。“我用精血催发了净化之力,能困住他十息!”他的声音虚弱,启东却听得心头发紧:精血催力,是以折损寿元为代价的!
“十息足够了!”启东大喊着冲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逸尘的牺牲白费!他正面强攻,故意露出破绽引长老们合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凌羽借着风势绕到了侧面——这是他们无数次并肩作战练出的默契。
“破!”拳影与剑风同时抵达,防御阵应声碎裂。两名长老被震得撞在雕像基座上,被突然伸出的石手拖入血色漩涡。启东瞳孔骤缩:他竟连自己人都吞噬,这仇恨早已扭曲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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