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面的...”南岳侧首,看向了大门门缝。
“仅仅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一种手段而已,从而让我们将重心放在抵御鬼怪之上,从而忽略阴间所发生的事。”苏康愁眉。
“那我们现在?”南岳蹙眉,且是侧首看向壁画,亦是看向了刚刚走到仙门广场,且是刚刚遇到夺权的霖安。
“虽然不知道苏家散播了怎样的谣言,也不知道创造了怎样的故事,但直觉告知我,若是继续据守此处,霖安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如今只有主动出击,找到那些被苏家聚集起来的百姓,才能破局。”苏康蹙眉,且是知道,要想达成自己所言,有多么困难。
先且不说这头顶“1”字,触之即死的状态。
单说外面那些如潮的,且是将街路围至水泄不通的鬼怪,便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庙堂。
“我去...”始终蹲坐在壁画之下,且是对着画中霖安瞧看的离患,起身、回首、坚声而言。
“我知你忠义如山,亦知你为尽忠而不惜自身,但这件事...绝非你独自可成。”苏康不解,不解离患为何要为霖安做到如此程度。
“那我便与梓娴同去!”离患坚声依旧,且是笃定,梓娴绝对不会对霖安的死活坐视不理。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五人据守庙堂无忧,若是去之一二,庙堂必然失守,若是都去,壁画便无人守护,若是都不去,霖安便要被人牵着鼻子走,如此看来...这唯一的办法,似乎也不是可行之法。”苏康似是觉得当局难破。
“难道真的要靠我主自己?我主孤身在外,纵是可御万千敌军,亦可抵黑暗寒凉,却又如何能够挡得住那悠悠众口之下的谣言?”离患不甘放弃,亦不甘眼睁睁的看着霖安独自在阴界遭遇苦难,且是有了屈身欲跃,跳入画中世界之意。
局势陷入了僵持。
而僵持的局势之中,看似只有南岳、苏康、离患,实则尚有一人,便是立身门外的知节。
自始至终,堂内之言,知节都听的仔细,而他也是掌握着破局之法,不过...他却没有勇气站出来。
知节年岁不大,却也不小了。
平日里看着很是勇敢,是因为他总是跟在潜风身边,平日里看着做事很是精明,是因为他所做之事皆是听从潜风安排、吩咐。直观一点来说便是...只要听潜风的,那么便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他才敢放开手脚、大胆去做。
但今时不同往日,潜风不在了,知节难免有些畏首畏尾,再加上同僚皆似猢狲作散,唯留他一人支撑庙堂之名,着实有些畏惧。
至于说畏惧什么,自然是畏惧死亡。
人活着,有很多事能做,也有很多事要做,一旦死了...便什么都做不到了。
“大人曾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或死于一腔忠勇,或死于忠贞之节。”
“自我稚年起,便已加入庙堂,且是起誓,忠于家国,忠于黎民。”
“若我不弃忠贞,便应以忠守家国,以勇护黎民。”
“我若以此为志,当...至死而不渝。”
本是万般纠结,不过却因自己之言而下定决心,知节转身,且是对着身后的门缝开口道:“我有一法,可让你我不弃壁画,亦能去寻那谣言散播之地。”
下定决心的模样不至帅气,身形不仅有些佝偻,泪水亦是打转于眼眸,尚有双腿亦是在不断颤抖。
“哦?不知是何办法?”屋内苏康上前,顺着门缝而望知节。
“可视公堂为车,我可屈身化马,在前拉车而行,视死...如归途。”知节虚声,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却也不知是否可行。
屋内众人,完全不知知节在说些什么。
不过纵是不知,知节亦是做了。
做的很是简单,先是将大门外的梓娴唤回,让其立身于公堂的屋檐上,而知节则是取出小臂粗细的锁链一条,将其缠绕、捆绑于公堂之上,而末端则是扛在其肩、紧握其手。
如此看来,百丈见方的公堂的确如车,而在前的知节也的确如马,而那锁链则似缰绳,套在其身。
只不过...这匹马,对于车而言,着实是小了一些。
待准备完一切,庙堂依旧是那个庙堂,庙堂里的人也依旧是那些人,不过知节的“汪洋万里”之能,却不单单是作用在公堂周边,而是极尽可能的作用在八方内外。
待汪洋万里之能扩散,八方鬼怪尽数跌入地面,如若溺水般挣扎不断,而八方房屋,也皆似船舶,开始缓缓移动,且随鬼怪们挣扎掀起的微波,而微微摇晃、移动。
“这便是我的灵力特性,汪洋万里!”
“看似是将地面化作水形,但实际上却并不局限于形式,而是完全的、彻底的、且是于真正意义上将地面化作水。”
“灵力施展的越多,作用的面积也就越广,而所谓的面积,并非是地面的大小,尚有...深度!”
“深度越深,浮力越强,如此一来,便可使房屋漂浮于水上而不沉,看似有些离谱,实则...夏林域山林广袤,故而木材极多,故而房屋多是木质而少有石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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