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领兵赶到南岸之时,高览在北岸已经发起了第一轮攻势。
蜀军虽然准备不足,但汉军运送辎重,组装器械,也给了他们布置防务的时间。
此时营墙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战鼓声响起,汉军士卒举着盾牌,推着云梯,在抛石车和床弩的掩护之下,朝着蜀军大营推进。
吴懿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重新披上铠甲,站在望楼上观战。
只是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不仅面色苍白,大冷天的,额头上还不断渗出汗水。
亲卫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连忙问道:“参军可是有所不适?”
“我没四。”
吴懿吸了口鼻涕,“可棱四方才下了水,鼻子有点冻住了而已。”
亲卫一脸担忧。
“看战场。”
吴懿轻喝一声,“都看我做甚莫?”
亲卫闻言,只好将目光转移开来。
噼啪,轰,咻......
汉军的抛石车和床弩接连发射,石弹与弩箭不断对营墙上的蜀军进行打击。
吴懿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早在烬水之战时,他见到抛石车,就敏锐的意识到了。
这玩意儿在攻城方面发挥的作用,要远比守城方面发挥的作用大。
那时他是攻方,并且不知道张新放弃了所有城池,还想着能不能搞个样本复刻一下。
可惜汉军在撤退的时候,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带不走的,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让他想复刻也找不到原型。
不过自从蜀军扎营北岸之后,他就从进攻方变成了防守方,眼前还有一条汉水阻隔。
抛石车有没有的,已经无所谓了。
没想到他今夜用计不成,反被汉军趁势推了过来。
眼下身为进攻方的汉军,可以完美发挥抛石车那惊人的威力。
一颗石弹投进来,能砸死士卒最好。
那脑浆迸裂,摧筋断骨的场面,可以极大的打击蜀军士气。
就算砸不到也不要紧。
营墙、床弩、车辆、火盆、烧着滚油的锅......
能砸到什么是什么。
反正不亏。
哪怕落在地上听个响,也能吓周围的士卒一跳。
“还好。”
吴懿抬头看了看月亮,“最多只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我只要能守住这半个时辰,牧伯就能出兵来援了。”
城外的动静这么大,刘焉当然早就被叫醒了,此时正站在城头上看着灯火通明的大营。
只不过夜色黑暗,他确实不敢出兵救援,只能先令人将士卒叫醒,做好准备。
从南郑到城外大营足有十里距离,万一在路上遇到汉军骑兵,那岂不是白给?
百里汉水,鬼知道汉军骑兵过河了没有。
哪怕吴懿那边没有发现汉军骑兵,其他地方呢?
已老实,求放过。
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汉军渡河的部队不过数千,吴懿营中有数万兵马,总不至于守不到天亮吧?
“杀!”
城外大营,杀声震天。
汉军前锋已将云梯搭到了蜀军的营墙之上,开始攀登。
蜀军士卒奋力反击。
“嗯?”
徐和在后方远远看着战场,突然发现了一些了问题。
高览军正对蜀营发起进攻,左右两翼完全没有掩护。
蜀军人多,若是打开营门,从东西两侧杀出两支兵马来,高览必败。
再看淳于琼,他的辎重刚到,士卒还在忙着推车过河。
“这样不行。”
徐和叫过一名亲卫,让他去找淳于琼,“你告诉淳于将军,让他先领过河的兵马在高将军右翼设防,谨防蜀军出营来击。”
“辎重一会再慢慢运,不急。”
“诺。”
亲卫打马离去。
徐和看了看高览空虚的左翼,下令青州兵迅速过河,前往左翼为其掩护。
淳于琼得了徐和提醒,一拍脑门,反应过来。
蜀军刚败一场,人都还是懵的,没有想到这点很正常。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呢?
“若非徐将军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淳于琼对徐和亲卫说道:“还请回禀徐将军,就说我在此谢过。”
徐和亲卫打马回去。
吴懿站在望楼上,见汉军两部纷纷渡河,绕到高览左右两翼列阵设防,也反应了过来。
是了!
我刚才应该分兵出击的!
吴懿一拳捶在望楼的护栏上,心中懊恼无比。
今夜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可惜。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
吴懿心中纵使懊悔,现在也不敢再分兵出营了。
汉军的战斗力,他是见识过的。
在没有友军配合的情况下,出营野战,那和白给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臧霸也领兵赶到南岸,开始指挥士卒在高览浮桥的西边,又搭建了两条浮桥。
吴懿见汉军援兵接二连三的来到,不由焦急的望向天空。
他知道,汉军这是要趁势发起总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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