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本我视线朝着时希脸上轻轻一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时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的少年时期，我未曾诞生，因此没有见过。但是你也是一点点长大的，所以很正常。”
本我举起手，月色为修长的手勾勒出轮廓，从指尖缝隙流淌，照亮了他黑色的眼睛。
“不是的，你看到的样子，是我想象出来的，我是个成年人，自始至终。”
不符合常理，时希立刻就能判断出来，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通过我，找出帝青的目的。因为你见过自我和超我，却没见过我。”本我把手收了回来，直直地看向了时希的脸。
“是的。”此行的目的被直截了当的指出，时希顿了一下，就应声承认了。
“我是本我，原初之我。”
“我承载了帝青的三分之一的灵魂，和六分之一的污染。”本我的声音很清朗，犹如月色。
“超我也是六分之一，剩下的都在自我身上，超我对此并不知情。”
寒夜中，透着暖光的一个小咖啡馆。
从羽绒服袖子里伸出来的手摸向了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咖啡，自我帝青小心翼翼地端了起来，浅浅地抿了一口。
费虚看着对面在暖气屋子里还依旧裹成粽子的人，想要说什么，到嘴边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对面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从周日到现在，费虚和自我帝青在人类世界兜兜转转，虽然只有一日多的时间，却也真的看到了很多。
他看到了清晨菜市场里热情的卖菜小贩，看到了热气腾腾的包子铺，老板娘忙碌的身影和顾客脸上洋溢的笑容。
他看到了街边老树下，几位老人围坐在一起下棋，棋子落定间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他还看到了放学后孩子们奔跑的身影，追逐打闹，还有那洒在街角的金色余晖。
无比，鲜活。
“其实这人间，真的很不错，对吧？”自我帝青笑眯眯地看着费虚，说道。
费虚看着对方的不似作伪的笑意和眼镜下灰蒙蒙的眼睛，他又看到了窗外铺满白雪的大地。
大雪反射了月光，照得黑夜中世界闪着灰蒙蒙的光。银辉微弱，却依旧可以给黑暗中行走的人莫大的慰藉。
凛冬已至，然人间犹暖。
“是啊，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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