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师姐环视一圈,声音依旧清冷:“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莫要在此聚众喧哗。”
围观众人如蒙大赦,连忙纷纷后退,三三两两地散去,只是离开时还忍不住回头瞥上几眼,显然都将这场闹剧记在了心里。
冷师姐也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藏经阁内走去,素白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内。
郑贤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便朝着山门方向走去。
路过胡昊身边时,胡昊猛地抬头,眼神阴鸷如毒蛇,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小子,宗门大比,你死定了!”
郑贤青本不想再搭理他,闻言脚步一顿,随即猛地拔高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夸张的惊讶:“这位师兄,怎么这会又硬气起来了?”
这话一出,那些本已走远的弟子纷纷停下脚步,齐刷刷地回头望了过来,就连刚走进藏经阁的冷师姐,也脚步一顿,缓缓转过了身。
胡昊脸色瞬间煞白,心头咯噔一下,连忙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着郑贤青拱手:“师弟说笑了,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郑贤青挑了挑眉,声音更大了几分,语气里满是戏谑,“师兄还真是能屈能伸,能软能硬,能收能缩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修士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即男修士们反应过来,一个个憋不住,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
女修士们则是俏脸一红,有些不明所以的小师妹还在拉着身边人追问,被羞得满脸通红的师姐狠狠掐了一把。
胡昊的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子,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偏偏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够了!”冷师姐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凛冽的寒气,“还不速速离开!”
胡昊如蒙大赦,狠狠瞪了郑贤青一眼,捂着脸狼狈地挤出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
灰袍修士则是被两个闻讯赶来的宗门执事架着,拖进了藏经阁。
郑贤青对着冷师姐离去的方向遥遥拱手,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随即不再停留,转身召出自己的飞剑,纵身一跃踏了上去,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瑶兰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郑贤青的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后,藏经阁门口的弟子们却没急着散去,反倒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声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小子是谁啊?这么能说会道,怼得胡昊一点脾气都没有!”
一个圆脸弟子咂着舌,满脸的不可思议,“我瞅着他修为也就筑基三层,胆子倒是比天大!”
旁边一个身着太阳山服饰的弟子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不是我们太阳山的,我在宗门待了三年,外门弟子里没见过这号人物,更别说这么敢惹事的。”
另一个太阴山的女弟子也跟着摆手,声音清脆:“也不是我们太阴山的,我们山的弟子都偏内敛,哪有这么牙尖嘴利的。
再说了,他刚才御剑的手法看着生得很,不像是宗门里浸淫多年的。”
“那会不会是乾三山的?”有人猜测道,“乾三山弟子最擅长口舌辩驳,说不定是他们山新收的好苗子?”
这话刚落,就被一个乾三山弟子嗤笑一声打断:“别扯了,我们乾三山的弟子,哪会用这么无赖的招数?再说了,我连他名字都没听过,要是我们山的,早传开了。”
又有人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难不成是坎九山的?坎九山地处偏僻,弟子也少,说不定是那边来的?”
可坎九山的弟子也连连摇头,一脸茫然:“没见过,真没见过。
我们山总共就那么几十个外门弟子,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全,绝对没有这号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问遍了在场所有山头的弟子,结果竟没有一个人认识郑贤青。
“奇了怪了,”先前的圆脸弟子挠了挠头,满脸疑惑,“筑基三层的修为,看着就是个普通外门弟子,怎么就没人见过呢?”
“谁知道呢,”一个年长些的弟子叹了口气,目光望向郑贤青离去的方向,“不过敢这么得罪胡昊,怕是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宗门大比就在眼前,胡昊肯定会找机会报复的。”
“那可不一定,”有人反驳道,“你没看刚才守阁长老都帮他说话了?能让那位老祖宗开口,这小子肯定不简单!”
议论声此起彼伏,翻来覆去绕了好几圈,终究还是没人能说出郑贤青的来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筑基三层弟子,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在藏经阁门口闹出这么大一场风波,又轻飘飘地离去,只留下满场的疑惑和猜测。
御剑凌空,凛冽的风刮过脸颊,郑贤青衣袂翻飞,脚下的飞剑划破云层,朝着瑶兰山的方向稳稳前行。
他望着下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心头却沉甸甸的,忍不住暗自叹气:本以为来到太极门这个大宗门,能安安稳稳潜修,早日突破境界,谁曾想刚入山门没几日,就惹上了胡昊这样的货色。
他眸色渐沉:果然啊,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大宗门也好,小宗门也罢,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清净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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