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还是赶快把问题问完好了。”方雅萍看着手中的画本，上面并没有写太多东西。
“好，那易易哥哥我们继续。你有女朋友吗？”方俊凯恢复很专业的表情，继续审问易天霖。
“我没有。”
“那老婆呢？”
“更没有。”
“这样啊，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老婆。妹妹，这样的话这题怎么办？”
“往反方面去问啊！”
“对欸，爸爸教过我们要反向思考！那易易哥哥，我再问你一次喔！你有男朋友吗？”
易天霖听到这问题，差点吐血。这孩子才几岁，怎么会说出这种问题！
“俊俊，易易哥哥是男生，怎么会有男朋友呢？”易天霖试着跟小朋友们沟通。
“哥哥，妈妈教过男生是可以喜欢男生的，这样子就叫作同志。所以你也有可能会有男朋友啊！”
易天霖陷入一阵尴尬，他们家怎么那么前卫？那么早就让小孩接触这议题。
“所以易易哥哥有男朋友吗？”方俊凯再次询问。
“我没有。”易天霖无奈地回复。
“那老公呢？一定是有老公吧！因为你没有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老婆的话，那就只剩下老公了啊！妹妹，这题问出答案了。”
“好喔，有老公。那老公的名字是？”方雅萍认真地开始记录。
“等等等，雅萍不要乱写！”易天霖准备伸手抢走画册。
“易易哥哥！你不要干扰会议纪录人员好吗？你还没回答老公的名字是什么呢！”方俊凯拉住易天霖的手。
“我就没有男朋友，所以当然没有老公啊！”
“妹妹，他说他没有欸怎么办？”
“这样的话我们没有做到几题完整的回答，一定会被妈妈退件。”
“我知道了！不然把爸爸的名字写上去好了！”
“哥哥你好聪明喔！”方雅萍用极快的速度写上方清贤的名字。
易天霖楞在原地，完全被他们两个打败。老公，方清贤？易天霖已经有预感这份资料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了。
“这样易易哥哥算是人夫吗？”
“人夫喔，人夫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方雅萍想了一下后回答。
“易易哥哥，你这样算是人夫吗？”
“我不是！你爸爸才是人夫，人家的丈夫。”
“丈夫？”方俊凯噘着嘴说。
“丈夫就是老公。”
“那老公的老公是什么啊？”换方雅萍好奇的询问。
“老公公！就像圣诞老公公一样。”方俊凯兴奋的回复。
“不是！老公的老公叫做，老公。”易天霖提高音量，盖过方俊凯的声音。
这一瞬间，两兄妹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看着易天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要继续问了喔！”方俊凯继续问。
“你说吧。”易天霖已经无力争辩，只求这段访问赶紧结束。
“易易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个也要回答？”
“当然啊！爸爸说过要了解对方喜欢跟不喜欢什么东西，这很重要的呢！”方雅萍向易天霖解释。
“对阿，我们都要从对方的喜好去判断这个人的其他人格个性。”
易天霖哑口无言，他们真的五岁吗？根本是把自己当成是警察了吧？
“我喜欢成熟的人。”
“还有呢？”方雅萍边写边说。
“还要喔？一个就好了啦。”
“不行，至少要三个，不然这题会不算数。”
“怎么那么严格？”
“妈妈规定的，不然你去找妈妈说。”方雅萍睁大着眼睛看着易天霖。
“易易哥哥我们快点啦，问完就可以玩车车了！”
“好啦好啦，我还喜欢贴心跟幽默。”
“贴心是什么啊？”方俊凯疑惑地提问。
“贴心就是……假如爸爸今天下班回家进门的时候，俊俊就到门口拿拖鞋给爸爸穿，这样就是贴心。”易天霖想到怎么解释才会让他们懂贴心的意思。
“我有这样做过啊，但爸爸说这是做作。易易哥哥你怎么可以乱说！”方俊凯嘟着嘴巴抱怨着。
“怎么会是做作！俊俊那样子可是最乖的表现，应该要加分才行。”
“哪有那么好加分。”方雅萍翻了一个白眼。
这小妹妹才五岁就会翻白眼？太夸张了吧！易天霖瞄到方雅萍的反应，不禁傻眼。
“妹妹，还要再几题？”方俊凯凑到画册旁看。
“三题，而且要有深度。”
连深度这用词都出来了，他们平常都是怎么学习的啊？易天霖想着究竟是怎样的学习环境才能教育出这样的小孩。
“可以问三围吗？”
“当然不行，而且哥哥，他是男生，爸爸教过要也是要问大小。”方雅萍纠正方俊凯用错的词汇。
“原来，那要问这个吗？”
“不要好了，妈妈说问这种东西很没有慎思。”方雅萍在画册上划掉这道题。
“等等，妹妹，什么是很没有慎思？”
“易易哥哥，慎思你也不知道？”方俊凯惊讶的看着易天霖。
易天霖尴尬的摇头，东西很没有慎思？是在说什么东东？
“慎思就是品味的洋名阿，看来你要多背点英文单词了。”方雅萍在画册上注记着。
天啊，我被五岁小朋友数落！而且还是不标准的英文。易天霖此时好想找教他们英文的那个人理论，为什么会教成慎思。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易易哥哥喜欢看什么书？”方俊凯激动的询问。
“书喔？我没有在看书。”
两兄妹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易天霖。
“易易哥哥没在看书？”
“妈妈说不看书的人是笨蛋。”
“所以易易哥哥是笨蛋吗？”
“停！我说、我说！我喜欢看的书叫做……那些年。”易天霖随便掰了一个书名。
“那些年。”方雅萍写了下来。
“易易哥哥，那些年这本书是在写什么啊？好看吗？有比红楼梦好看吗？”
“那些年在写……等等，俊俊你刚刚还提到哪一本书？”
“红楼梦阿，曹雪芹写的那本。”
“你看过红楼梦？”
“看过啊，看过三次了吧。”
“我看四次了！”方雅萍在后面补了一句。
易天霖惊呆了！我有听错吗？一个看了三次，一个看了四次？红楼梦？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古典文学，他们就这样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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