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和在贝格森子爵的房间里时，很相似。
他需要治好别人的病，以此来换取一些东西。
艾拉大概能猜到，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他应该是想不战而胜吧。
比赛规则中，也有关于弃权的规定。
从规则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这比她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况，要好得多。
至少，没有人会因此受伤或死亡。
甚至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露露的病会被治好，而他们也能轻松地获得第一颗星。
这是一笔双赢的交易。
但是……
为什么她心里会感到一丝空虚呢？
艾拉想起了，弗兰克第一次把剧本给她看的那天。
她曾经嘲笑他，一个不懂人心的恶魔，怎么可能写出好的剧本。
但当她看完弗兰克写的剧本后，这种想法就彻底消失了。
他的剧本，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大师的作品。
甚至在台词和场景的处理上，还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创新和大胆。
合上剧本的那一刻，艾拉无法否认，她已经被他的作品所吸引。
她觉得如果和他一起，或许真的可以冲击马戏大赛的决赛。
但她无法轻易接受这个想法。
他是她的仇人，杀害了她的朋友和邻居。
她无法原谅自己，想要和他合作的想法。
为此，她苦恼了好几天。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很愚蠢。
弗兰克对马戏或许有恶魔般的天赋，但却没有任何感情。
对他来说，马戏，也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他甚至没有想过要检验一下，他们这一个月来的训练成果。
不，应该说，当他询问训练进度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他的意图了。
- 因为我相信艾拉小姐。
鬼话。
他根本不在乎他们有多努力，也不在乎他们取得了多少成果。
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掌控比赛的节奏。
她和其他团员，只是他用来伪装自己的工具，
就像他扮演的那个，善良的年轻人一样。
他会嘲笑她吗？
嘲笑她，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日没夜地努力，想要取得好成绩的样子？
他会觉得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达到目的，而她却傻乎乎地选择了最笨的方法？
“什么都愿意做？呵呵，很好。”
弗兰克笑着接受了米诺瓦的提议。
艾拉咬紧牙关。
但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弗兰克走到，躺在角落里的小床上，那个穿着小鸡睡衣的小女孩身边。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了露露的脖子上。
露露的脖子，猛地抽搐了一下。
她的脸色，由苍白变成了青紫色，然后又变成了黑色。
几秒钟后，
弗兰克把手，从露露的脖子上拿开。
“好了。”
“啊，难道不行吗？”
米诺瓦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他似乎没有想到，露露的病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治好。
弗兰克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是说，已经治好了。”
“治好……了……？”
“你自己过来看看吧。”
米诺瓦一脸难以置信地，走到女儿身边。
因为肿瘤的折磨，露露即使在睡梦中也会皱着眉头，冒着冷汗，呼吸急促。
每次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米诺瓦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而现在，露露的脸色却异常平静，呼吸也变得平缓了。
“真，真的……治好了？”
“嗯。”
米诺瓦强忍着泪水，问道：
“真，真的吗？这么快……难，难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呵呵，你刚才还说要杀了我呢，我怎么敢骗你？”
弗兰克的玩笑，顿时让米诺瓦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个……咳咳，是，是啊……总，总之，谢谢你……非，非常感谢。”
他说着，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他依旧不敢相信，他的女儿，竟然可以如此平静地睡着。
医生都说，即使使用那种强效药也只能勉强维持她的生命。
米诺瓦咽了口唾沫，说道：
“我，我答应你，什么都愿意做。”
“是吗？”
弗兰克笑着看着他，然后说道：
“三周后和我们的比赛，我们会赢。”
“这，这当然……”
米诺瓦叹了口气。
这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损失。
和女儿的命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输了比赛也只是排到最后一名，等待下一轮比赛而已。
下一场比赛的对手，要么是第二周或第四周被淘汰的队伍，要么是从其他城市参加完测试的队伍。
最多，也只是浪费三个月的时间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弗兰克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我，我们会弃权……”
“什么？弃权？你要放弃比赛？”
弗兰克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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