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沉默不语，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舷窗外那汹涌澎湃的海浪上。海浪翻滚着，咆哮着，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巨兽，不断地冲击着船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突然间，他的思绪被一股强烈的回忆所打断。他想起了东京街头那漫天飞舞的樱花，那是一种美丽而脆弱的花朵，它们在风中轻轻飘落，如同雪花一般。然而，这些樱花并不是自然飘落的，而是被杜立特的炸弹震落的。那一瞬间，粉色的花瓣如雨点般洒落在街道上，形成了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武藤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樱花之美的惋惜，也有对战争的痛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下达了命令：“加速前进。”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就像经过淬火的钢铁一样。
与此同时，在美军“列克星敦号”航母的作战室里，气氛异常紧张。空调出风口嘶嘶地吐着冷气，但这丝毫不能降低室内的燥热。战术板上，红色的指示灯不停地闪烁着，显示着敌人的位置和动向。
弗莱彻少将坐在指挥桌前，他的咖啡杯已经见底，杯底凝结着一层深褐色的残渣。那苦涩的香气与油墨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情报官步履匆匆地快步走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慌乱，仿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报告。只见他迅速走到桌前，毫不犹豫地将一张照片用力推过桌面。照片在桌面上滑动时，与木质桌面产生了轻微的摩擦，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弗莱彻少将见状，急忙伸手接住了照片。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似乎对这张照片充满了期待。接过照片后，弗莱彻少将立刻将其凑近眼前，仔细端详起来。照片上的画面非常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翔凤号航母的身影，以及两艘重巡洋舰分别在它的左右两侧保驾护航。
然而，就在弗莱彻少将全神贯注地观察照片的时候，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强光。这道强光犹如闪电一般，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让人眼前一片白茫茫。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防空炮轰鸣声传来，那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得窗户上的玻璃嗡嗡作响，仿佛随时都可能破碎。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弗莱彻少将手中的钢笔不由自主地从指间滑落。钢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掉落在作战计划上，溅出了几滴蓝色的墨水。这些墨水在白色的纸张上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了一小片蓝色的污渍，看上去就像是微型的海洋。
与此同时，在距离弗莱彻少将不远处的空中，一场激烈的空战正在上演。在 1500 米的高度上，F4F 野猫式战斗机的座舱里，罗伯特·狄克森中尉正紧张地操控着飞机。他的氧气面罩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雾，这是由于高空中的低温造成的。透过结满冰霜的舷窗，狄克森中尉看到日军的零式战机如银色的梭鱼一般，在云层间灵活地穿梭着。这些零式战机的引擎发出尖锐的啸叫声，那声音如同针刺一般，直刺他的鼓膜，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三点钟方向！"突然，耳机里传来了僚机的尖叫声。这声音在电流杂音的干扰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其中夹杂着的喘息声却清晰可闻，仿佛僚机驾驶员也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
狄克森猛拉操纵杆，安全带勒进肩膀的疼痛让他清醒。机炮开火的震动从脚底传来，弹壳叮叮当当砸在金属地板上，带着硝烟的余温滚过靴边。
一架零式在他眼前炸成火球，热浪舔舐着机翼，烤漆的焦臭味冲进鼻腔。
海面，"祥凤号"甲板，第一枚炸弹穿透飞行甲板时，武藤正站在舰岛指挥室。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咖啡壶，滚烫液体泼在作战海图上，巴布亚海岸线在褐色液体中慢慢溶解。
"左舷进水！"损管队员的喊叫伴随着警铃的刺耳鸣响，"航空燃油泄漏！"
几天后，雷德蒙出院了，他望向北方。在视力所不及之处，中途岛的浪涛正吞噬着另一支舰队。他想起悉尼港那些突然学会辨认战机引擎声的孩子，想起墨尔本电台里罗斯福嘶哑的演讲，想起今天早上被爆炸震落的信天翁——那只白色大鸟像片羽毛般飘向海面，翅膀始终保持着飞翔的姿态。
"不。"他轻轻说，纱布下的伤口随着呼吸隐隐作痛，"我们只是没输。"
珍珠港情报站的灯光在午夜依然明亮，汗水与咖啡的酸涩气味混杂在密闭的房间里。雷德蒙的指尖在电报纸上摩挲，纸张粗糙的触感与油墨的金属味刺激着他的感官。窗外，太平洋的咸腥海风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带来远处军舰柴油发动机的低沉轰鸣。
情报站的门突然被推开，海军情报官克莱门特带着一身雨水和烟草味闯了进来。"尼米兹上将需要见你，立刻。"他急促地说，军靴在地板上留下潮湿的脚印，"华盛顿那帮人不相信你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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