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放激动得浑身发颤,这是他头一次花这么多“钱”,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酣畅淋漓的冲动感。
此前那几千立方的空间,如今竟缩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新扩充的空间宛如一个初具雏形的小世界,广袤得超出想象。
40万立方米有多大?
阎解放很快有了最为直观的画面。
按仓库层高3米计算,对应仓库面积约13.3万平方米,差不多是18个标准足球场的大小。
“嘶……还是有点小。”
他低声咂舌,说不失望是假的,原本以为能扩充到更惊人的规模,现在看来,这点空间想要装下整个维多利亚港的物资,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要知道,维多利亚港水域面积足有70平方公里,是远东顶级深水港,能同时停靠50艘以上万吨级远洋船,水域辽阔得很。
在这个还未进行大规模填海的年代,正是港区水域最宽裕、航运最鼎盛的时期之一。
核心码头如中环、尖沙咀、九龙仓仓库,再加上露天堆场,总储存体积远超120万立方米。
“不管了,先干起来再说!”阎解放不再纠结,跨上自行车,在巡逻人员诧异的目光中,径直冲了进去。
“嚯,他这自行车够古老的啊。”巡逻队的人压低声音调侃了一句,却没有人真的去管他。
不同于其他小港口,维多利亚港通宵作业,货主代表深夜过来查看货物情况本就稀松平常。
只是他们见过开车来的,见过骑摩托来的,却从来没见过骑着这种老式自行车来的。
阎解放自然知道自己的自行车扎眼,可它胜在灵活,且行进时几乎无声,这正是汽车和摩托无法比拟的优势。
他骑着自行车,悠哉悠哉地行驶在香港岛北岸的主线上。
从金钟沿岸起步,贴岸往西,途经中环货运码头、西区公众货物装卸区,一直延伸到坚尼地城沿岸,全程约4公里。
中环是老牌外贸货岸,洋行的集装箱、件杂货全堆在这里,他贴岸骑行,100米的收取范围刚好能覆盖所有码头堆场。
每骑行一段距离,他便会停下来,找到船只电台连接电源线的内部接线柱,用空间精准地送入少量细铜粉,小心翼翼地塞进接线柱的螺丝缝隙里。
整条海岸线走下来,整整花费了四十多分钟,而他的空间,也已经被各类物资填得满满当当。
“我快溢出来了!”阎解放无奈摇了摇头,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
金钟区域的寮屋区里,六月的海风裹着浓重的潮气,从铁皮寮屋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韩城豪坐在屋角吱呀作响的木凳上,指间的烟蒂已经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手指一哆嗦,才猛然回过神来。
妻儿挤在那张用木板和长凳搭成的简易床上,草席被汗水浸得发亮,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
妻子侧着身,一下下给孩子们摇着蒲扇,动作轻得像怕惊走这片刻的安宁。
大女儿蜷在床沿,腿都伸到了潮湿的地板上,小儿子夹在父母中间,嘴角还沾着没擦净的米糊。
蚊蚋在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乱飞,时不时发出嗡嗡的声响。
韩城豪望着眼前的妻儿,心口像被粗麻绳勒紧,透不过气。
码头的零工不是天天有,下个月的米钱还没着落,寮屋的屋顶漏雨也越来越厉害,真要是下一场暴雨,恐怕连这张破床都要被淹了。
夜风吹过,带着隔壁旱厕的臭味,他狠狠掐灭烟蒂,心里五味杂陈。
“要不……咱们回乡下吧?”妻子突然开口,声音发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韩城豪闻言,眼眶瞬间发红,他何尝不想回去,可乡下的日子,也未必比这里好过。
就在这时,寮屋区外突然传来一嗓子响亮的吆喝:“各家各户出来领救济物资喽!”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韩城豪先是一愣,随即心里暗忖:
港府的救济物资向来抠门得很,不过是些仅够果腹的大米、杂粮,运气好能得几块饼干,油盐布料想都别想。
即便如此,他还是默默起身出门,有一点是一点,多一份物资,就能多坚持几天。
可当他跨出寮屋门的瞬间,整个人都彻底惊呆了。
“卧槽!孩儿他妈,你快出来看!”他失声大喊,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韩城豪的妻子闻言心里一紧,还以为是屋顶漏雨淹了屋子,忙爬起来往外冲:“是不是进水了……呃!”
话未说完,她便愣在了门口。
只见各式各样的物资堆积如山,就摆在他们家门口。
袋装的大米、面粉,成捆的蔗糖,腌制的咸鱼,罐装的食品,还有布匹、火柴、肥皂、搪瓷盆……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的天,这是哪来的?”她捂着嘴,声音都在发颤。
韩城豪最先回过神来,抱起一袋大米就往家里搬,急吼吼地喊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再不抢,待会就被别人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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