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突然指着嫦娥像,只见石像怀中的玉兔正在掉落兔毛,每根兔毛都变成了银色的书签,上面刻着不同的祝福:“平安”“丰收”“团圆”。信众们接住书签,发现书签上的字迹竟与自己的心愿完全吻合——那是灵山对每个虔诚者的回应。
六、寅时归梦·灵响永续
东方泛起蟹壳青时,月宫虚影渐渐消散,但祭坛上的月光石仍在发光,每块石头都映着信众们的笑脸。阿莲摸着腕间母亲留下的捣药囊,忽然明白,所谓祭月,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祈求,而是人与月、与山、与天地的对话。就像月饼里揉入的月桂与红茅,既是对自然的感恩,也是对生活的热爱。
“阿姐,你看!”小玉指着庭院角落,去年枯死的桂树竟抽出了新芽,枝头挂着小小的“月魄饼”形状的花苞。阿莲知道,这是灵山对她们的回应,是天地对人间虔诚的馈赠。
晨雾漫进庭院时,信众们开始分食“月魄饼”,饼皮在口中化开的瞬间,每个人都仿佛尝到了月光的清凉、红茅的温暖、桂香的悠远。阿莲望向灵山,月魄岩的方向仍有微光闪烁,那是嫦娥留下的祝福,也是灵山对人间永远敞开的温柔怀抱。
是日,信州城的家家户户都在门楣上插上了祭月供过的桂枝,窗棂上贴满了嫦娥与玉兔的剪纸。阿莲将母亲的捣药钵供在神龛上,钵底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用月光写的字:“心有月魄,便是灵辉。”那是嫦娥的启示,也是灵山的秘辛——真正的灵验,不在于祭坛的华美,而在于每个生命对自然的敬畏、对生活的热爱,终将化作最璀璨的灵辉,照亮人间的每一个团圆之夜。
暮色再次降临时,灵山的月桂树开始飘香,红茅地在风中起伏,像一片燃烧的月光。阿莲和小玉坐在观星台上,看着天上的圆月,发现月轮边缘多了一圈淡淡的金环,那是祭坛的月光与灵山的红茅共同织就的灵辉,也是天地对人间最美好的祝福。而在灵山深处,月魄岩的月光正在凝结,桂树的新叶正在舒展,等待着下一个中秋,等待着下一群心怀敬畏的人,让他们的虔诚与热爱,再次唤醒天地间最动人的灵响。
〈拜月祈灵〉
一、戌时月阶·星斗初垂
中秋夜的灵山脚下蒸腾着桂魄清露,三十六级月光石台阶泛着温润的乳白光晕,每道石阶边缘都嵌着米粒大的红茅晶,在暮色中连成流动的星轨——那是太昊氏时期便存在的“月魄纹”,每逢望日便会与天上的二十八宿遥相呼应。七十三岁的主祭陈真人身着月白道袍,袍角绣着用蚌粉调和红茅汁绘制的星图,每颗星宿都对应着灵山三十六峰的方位,腰间悬着的玉兔香炉由整块月光石雕成,炉盖上的捣药玉兔眼睛竟是活的,随着月相转动,瞳孔中倒映着信州城万户灯火。
“启坛——”陈真人的声音如清泉漫过青石,三十六盏琉璃灯应声而亮,灯油是用月桂花瓣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茅脂,火焰呈半透明的银蓝色,将祭坛映得如同悬浮在云端的广寒宫。信众们身着素白祭服鱼贯而入,衣摆绣着银线勾勒的捣药玉兔,发间簪着新折的月桂枝,枝上凝着的露珠在灯光下竟显露出“平安”“团圆”的字样——那是清晨在灵山“月魄岩”采集时,露水吸收了岩石上千年祭文的灵气。
二、亥时祭台·玉炉生烟
月上中天时,陈真人踏上祭坛顶层的“广寒台”,九块月光石拼成的圆台上,中央的嫦娥石像突然睁开蚌珠眼睛,两道银光扫过信众,落在主祭手中的玉兔香炉上。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掌抚过炉盖,捣药玉兔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咚咚”声,竟与信州城更夫的梆子声同频——这是香炉自商周时期便有的“月脉共振”,唯有真正与月魄相通的祭师才能唤醒。
“拜月三匝,心香自明。”陈真人左手持炉,右手结出“太素月印”,缓步绕行祭坛。他的每一步都精准落在月光石的星位上,道袍上的二十八宿纹随之亮起,与天上的星斗一一对应。信众们随着他的步法调整呼吸,忽然听见地底传来清泉流动的声音,那是灵山深处的“月魄泉”在响应祭典,泉水正顺着祭坛下的三十六道石缝涌出,在台阶上形成微型的月相水幕。
当主祭行至“心宿位”,玉兔香炉突然发出蜂鸣,炉盖自动开启,乳白色的烟气腾空而起。那烟气并非普通香火,而是混合了月桂露、红茅蜜与七叶莲粉的“月魄精魄”,在夜空中凝结成三只透明的玉兔,每只玉兔的眼睛都是信州城百姓的祈愿所化:第一只衔着游子的家书,第二只抱着病童的药碗,第三只托着待嫁姑娘的绣鞋。
三、子时星落·祈愿成辉
子时初刻,月亮恰好悬在祭坛正上方,陈真人将香炉举过头顶,烟气中的三只玉兔突然分裂成万千光点,每点都映着信众们的面容。十七岁的阿莲跪在母亲的灵位前,看见光点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微笑,手中捧着的正是去年祭月用过的“月魄饼”;七十二岁的李公望着光点,仿佛看见远在海外的孙子正踏上归乡的船,船头挂着的正是灵山的红茅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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