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许还看不出这是何意,但景帝却知道,那玉兔和“怡”字都是他所刻,玉佩则是当年中秋节他送与周静怡的。
虽然对于周静怡遇害一事,景帝已经心知肚明。
但他却不知安王为何会有这玉佩,他更不能允许这玉佩在他手中。
“你将那玉佩给朕。”
景帝压制着怒气,向前走了两步。
“陛下放心,臣不仅将玉佩给您,还会将真相说出来。”
说着,安王也往前走了几步,就像是伺机待发的蛇信子。
两人只有五步距离时,景帝忍不住伸出手。
正当他要接到那枚玉佩时,安王迅速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冲着景帝捅了过去。
电光火石、千钧一发时,景帝准备出手自保,却不想一道白色身影冲到了他前面。
等看清那影子时,安王已经来不及收手,利刃更是捅了进去。
“皇后——”
随着景帝一声长呵,众人都看清了那道白色身影。
正是之前在营帐中未曾出来的皇后。
今日到了营地,看到安王,皇后心中的羞耻与愤恨一并袭来。
头疼欲裂之下,她服用了安眠丸,将自己藏在昏睡中,不愿面对现实。
刚才醒来后,皇后听说了荣国公造反一事。
她正欲出营帐去看看景帝,履行履行皇后的义务。
却不料不仅听到了安王和八皇子要毒杀景帝,还听到了安王与八皇子是亲生父子的真相。
【皇后,八皇子生母身份低微,陛下又瞧不上,你便多照顾些。】
【八皇子是个可怜的孩子,你是皇后,多些疼爱。】
【我瞧着八皇子该学些本事了,可那太傅却好似不上心。】
曾经种种,一时间统统涌上心头。
每次安王到了宫中,都会与她谈八皇子之事。
那时的皇后还当安王仁心宽厚,这才对处处受挫的八皇子上心。
她亦是因为安王的原因,对八皇子关怀备至。
谁知真相竟然是,安王让她替自己养儿子。
这一刻,皇后不仅对安王绝望,更对景帝愧疚。
当看到安王的利刃拔出,她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挡在了景帝面前。
但那一把刀捅进皇后的体内,并没有唤醒安王任何的内疚,他只有慌张。
“我杀了你——”
安王又将皇后体内的那把刀拔出来,打算再次捅向景帝。
骆青松原本就做好了随时护着景帝的准备,刚才被皇后突如其来的挡刀惊到,现在哪里还会给安王第二次刺杀的机会。
“啊——”
只一下,没等安王的刀到景帝跟前,骆青松的剑就入了安王的胸口,干净利索。
安王直接倒在地上,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声响。
原本今日景帝死了,他与八皇子父子联手便能控制朝堂。
再之后,他就可以以国主的身份,与他低头屈膝了几十年的女子并驾齐驱,站在五洲巅峰。
可谁知却出现了诸多变故。
他被逼到亲自动手的份上,也是想要自保。
可谁知皇后会出现挡在景帝面前。
这个一生最爱他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被他所杀。
骆青松探了探安王的鼻息,便转身看向景帝,眼神流转间,他轻叹一口气道。
“回陛下,安王死了。”
“死了?便宜他了!拖下去。”
景帝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只冷冷一声。
“八皇子?”
“打入天牢,容后再审。”
“是。”
听到这话,八皇子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知道自己并非不用死,只是现在的景帝无心顾忌他罢了。
但这已经足够。
安王是他的亲生父亲又如何?
他有不甘和怨念又如何?
现在,晏召荣死了,安王死了。
而他,只是被打入天牢。
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
其实在洞中听到那三人所言时,面前的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他八皇子的另一番筹谋了。
接下来就只需等待,等着那名义上的母亲来救他。
救这个现在唯一能靠得住的“亲人”!
八皇子将最后的赌注押在了那个人身上。
没有任何的挣扎开脱,任由侍卫将他押了下去。
骆青松安排人清理了现场,又安抚了众人。
皇后早已经被宫人抬进了景帝的营帐,御医一个接一个进去救治,却个个摇头。
“陛下,臣,臣妾,脏,脏了,你的,床,榻。”
此刻,皇后那一身白衣衫,满是红色。
那红色的血液很鲜艳,从她的腹部晕染到全身,又到了景帝的床榻上。
但景帝知道,皇后那句话的意思并非仅仅指衣衫。
“皇后,你莫要管这些。”景帝说完又觉得语气太冷,缓和了一些,“先,让他们对你救治。你放心,没事的。”
这是这么多年来,皇后第一次进入景帝的营帐。
以前有周静怡,后来景帝便借着谈国事的由头,从未让其他女人进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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