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卿的旧书童如今成了“方言守护人”,他在山神庙地窖里刻方言字模:“奓挲”(zhā sha,张开)刻成手舞足蹈的小人,“扑簌簌”刻成落雪的样子。油墨不够了,就用锅底灰和麦汁调,印出的字带着柴火味,像极了老辈人炕头唠嗑的烟火气。
第三节:秀才公的雅言闹剧
县令带着“雅言稽查队”进村时,正撞见虎娃们在麦田里喊号子:“麦秆脆,麦芒尖,割麦要割‘齐崭崭’!”稽查队队长皱眉:“‘齐崭崭’太土,应称‘整齐’!”话音未落,麦芒突然齐刷刷指向他,在他官服上划出“土”“洋”“怪”等字。
黑蛋故意用雅言汇报:“回大人,村东有‘豕’(猪)跑了。”县令听不懂,周玉茹憋着笑用方言补话:“猪圈里的‘黑老哇’(黑猪)拱开圈门咧!”虎娃们笑倒在地,原来“黑老哇”是方言里对黑猪的昵称,比“豕”生动百倍。
第四节:文字当铺的秘密
村西头新开了家“文字当铺”,掌柜的是位瞎眼老秀才。他不用眼看,只用手摸字:“‘谝传’当五斗麦,‘圪蹴’当三升豆,要是能说出‘仰巴叉’(摔倒)的古写,当十斤白面!”
原来老秀才年轻时参与过《荒鬼村古字考》,记得每个方言字的来龙去脉:“‘仰巴叉’就是《说文解字》里的‘仰仆’,‘仰’从人从卬,‘仆’从人从卜,像个人摔倒后占卜吉凶的样子。”虎娃们恍然大悟,原来土话里藏着老祖宗的智慧。
第五节:方言字的麦田起义
芒种那天,黑蛋带着村民们在麦田里摆“方言字阵”。“耧车”(播种农具)排成“耧”字,“簸箕”摆成“簸”字,最绝的是用麦捆堆出的“晒暖暖”(晒太阳)——三个“日”字叠成金字塔,底下躺着个“人”字,一看就知道是晒得舒服的模样。
县令的稽查队要来破坏,却在村口迷了路——村民们用“绕弯子”(走弯路)的方言字铺满小路,每个字都像迷宫岔口,稽查队转了三圈,竟转回了县城。老秀才摸着胡子笑:“方言就是咱的‘文字迷魂阵’,外来人看不懂,也破不了。”
第六节:雅言与土语的和解
县令在县城收到一份特殊的“雅言土语对照表”,里面把“寒暄”对“谝传”,“蹲踞”对“圪蹴”,每个方言字都配了生动的插画。虎娃他娘画的“喧谎”图里,一个人嘴里飞出三只鸟,正是“言”“扁”(骗)的会意。
“原来土语不是糟粕,是活的文字化石。”县令摸着插画感慨,下令重编《荒县县志》,专门开辟“方言字”卷。黑蛋带着虎娃们进城送稿,马车上的“谝传”“圪蹴”等字被阳光晒得发亮,像一群要飞进城的土鸟。
终章:会唱歌的方言碑
多年后,红欲村立起“方言记忆碑”。碑身用荒县各地土语写成,按一下“谝传”字,就会传出老人们的唠嗑声;按一下“仰巴叉”字,能听见虎娃们摔倒时的笑声。
刘老鬼的烟袋里,除了习字纸,还装着块“圪蹴”字模。他常蹲在碑前,用烟袋锅敲着字笑:“现在的娃娃们说‘蹲下’,哪有‘圪蹴’得劲?这俩字里,有咱庄稼人的骨头缝。”
饭桶姑娘把方言字做成了“字馍”,“耧车”馍能掰成播种的零件,“簸箕”馍里藏着炒豆。她常说:“字要是没了土味,就像馍没了盐,吃着不香。”
至于那位瞎眼老秀才,成了县志馆的方言顾问。他摸着新刻的“雅”字雕版,“牙”部和“隹”部终于一样大小——雅言和土语,本该像牙齿和小鸟,各有各的用处,各有各的活法。
老槐树的年轮里,至今嵌着当年的方言字模。每当有风吹过,模子缝里就会漏出细碎的土花,像撒在时光里的麦种,在后人的舌尖上,悄悄长出新的文字青苗。
文字擂台与文盲复仇
第一节:摆下擂台考秀才
秋分那日,红欲村头搭起“文字擂台”,黑底金字的“不服来战”大旗猎猎作响。台柱上贴着副对联:“土字藏金非俗物,乡音有骨是真文”,横批“文字平等”。周玉茹抱着女学班的绣品当“兵器”,虎娃们提着写满方言字的灯笼当“火把”。
挑战的第一位是县城秀才,他摇头晃脑念道:“‘粗’者,米且也,乃糙粮之意,乡野之人当以此自谦。”黑蛋随手抓起把麦粒撒在“粗”字旗上,麦粒竟在“米”“且”间堆成粮仓形状:“米多且足为‘粗’,这是丰收的体面,岂是什么自谦?”
第二节:文盲老汉的逆袭
刘老鬼挽着裤腿上台,手里攥着根刻满符号的赶车鞭。“这是俺爹传的‘文盲账’,”他用鞭杆指着符号,“三道弯是三斗麦,圆圈加竖是五升豆,这团乱线是孙长卿欠俺的租子——当年他说俺的‘画押’不算数,今天咱就说道说道!”
秀才冷笑:“画押需用正字,你这鬼画符算什么文字?”周玉茹突然展开一幅绣品,上面的“押”字被拆成“手”“甲”,旁边绣着刘老鬼按手印的场景:“上古结绳记事,手印画押亦是文字之根,怎就不算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