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闸门打开,过往的影像如潮水般涌来。
她看见年幼的自己,也是这样孤零零地蜷缩着——
不是在豪华的客厅里,而是在孤儿院冰冷的水泥地上;
不是在柔软的绒布沙发上,而是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她看见自己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试图用黑暗来隔绝整个世界。
她看见那些无人理会的夜晚,那些无人诉说的委屈,那些深深刻在灵魂里的孤独。
连眼泪都不敢放声掉。
因为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安慰,没有人会过来问一句“你怎么了”。
哭泣只会引来不耐烦的呵斥,只会换来“别哭了,烦不烦”的厌恶。
所以只能咬着嘴唇,将哭声咽回肚子里,让泪水无声地流,流进心里,结成冰,冻成疤。
心底涌上浓烈的共情与心疼。
那不是普通的同情,不是居高临下的怜悯,而是感同身受的理解,是同病相怜的触动。
因为她经历过,因为她懂得,因为她知道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知道那种深夜里独自哭泣的滋味,知道那种渴望一个拥抱、一句安慰、一点关注的绝望。
她放轻脚步走到沙发旁。
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那个蜷缩的身影。
她能感觉到脚下波斯地毯柔软的触感,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悲伤气息,能感觉到那个小小身影散发出的、几乎要实体化的孤独。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走在薄冰上,像是靠近受惊的小动物。
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水果糖。
那是她习惯随身携带的东西——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为了在需要的时候,给需要的人一点甜。
糖是很普通的硬糖,但包装很用心,糖纸是那种半透明的玻璃纸,印着浅粉的樱花纹路。
樱花是五瓣的,粉得很淡,像是初春枝头最嫩的那一抹颜色。
糖纸印着浅粉的樱花纹路。
指尖捏着糖身轻轻递到鸣小姐面前。
动作很慢,很轻,像是递出一件易碎的珍宝。
指尖捏着糖身,能感觉到糖果硬实的触感,能感觉到糖纸光滑的质地。
手伸出去,悬在半空,停在那个蜷缩的身影面前,不远不近,刚好是一个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
语气放得柔缓又温和,像揉碎的月光。
不是刻意的温柔,不是表演的温柔,而是发自内心的、自然流露的温柔。
那声音很轻,很低,像是在对婴儿说话,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细心打磨过,圆润,柔和,不带任何棱角。
“吃颗糖吧,甜的东西能压下些难过。”
很普通的一句话,很老套的安慰,可在那样的情境下,在那样的氛围里,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道紧闭的门;
像是一束光,照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
那不是在说“别难过了”,而是在说“我看到了你的难过,我允许你难过,但我希望你能好受一点”。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沙发上的身影微微一顿。
那是一个极细微的反应——肩膀的颤抖停了一瞬,环抱膝盖的手臂松了一丝,埋着的脑袋似乎抬起了一毫米。
虽然动作很小,可在那静止的画面中,却像是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了第一圈涟漪。
随即缓缓抬起头。
动作很慢,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
先是肩膀的松动,然后是手臂的放松,最后是脑袋的抬起。
那个过程持续了好几秒,每一秒都充满了迟疑,充满了戒备,充满了“我真的可以抬头吗”的犹豫。
像是冬眠的动物第一次感受到春天的气息,试探着,警惕着,却又忍不住向往着。
女孩的眼眶红肿得像浸了水的核桃。
眼皮肿胀,泛着不健康的红色,几乎要把眼睛挤成一条缝。
眼眶周围是深色的阴影,那是熬夜哭泣、睡眠不足留下的印记。
眼皮的皮肤很薄,能看见底下细密的毛细血管,那些血管因为充血而扩张,形成一片片淡红色的斑块。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
那些泪珠很小,像是清晨草叶上的露珠,挂在睫毛的尖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随着眨眼的动作,那些泪珠微微颤动,像是随时会坠落,却又顽强地挂着,像是最后的、倔强的证明。
每一颗泪珠都倒映着客厅里黯淡的光,像是微型的、破碎的世界。
鼻尖泛着红。
那是哭泣时反复擦拭留下的痕迹,是皮肤因为摩擦和泪水刺激而产生的反应。
鼻尖的皮肤很薄,此刻泛着明显的红色,像是被冷风吹过,像是被粗糙的纸巾反复摩擦过。
眼底满是化不开的黯淡与委屈。
那不是一时的情绪波动,而是深植于灵魂的创伤。
那双眼睛里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没有少年该有的活力,只有一片死寂的灰暗,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那黯淡像是蒙尘的镜子,照不出任何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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