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根据G国集会法、公共场所管理条例以及你提到的那个‘艺术豁免’条款,整理出的一些注意事项和...可能的风险点。”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无奈的妥协,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至少...把这些看清楚,尽量规避掉一些最愚蠢、最致命的错误。”
秦朗接过文件,看着上面用红笔标注的密密麻麻的条款和注释,心中一暖。
她没有再说反对的话,而是默默地开始利用自己的知识,为这场疯狂的赌博,构建一道尽可能坚固的“防火墙”。
她,终究还是选择站在了他这一边,成为了这场狂想曲中,最不可或缺,也最令人心疼的“被动同谋”。
秘密武器集结完毕。
同谋者就位。
只待百林的风,将这场注定惊世骇俗的狂想曲,吹向高潮。
第三天,最后期限日的上午。
百林墙遗址公园东侧画廊附近,一片平日里供市民休憩、游客拍照留念的开放式草坪广场,突然变得异常“热闹”。
没有官方的预告,没有主流媒体的邀请,但通过“自由空气”艺术家团体在社交媒体上的“内部消息”扩散,
以及一些专门追踪百林地下文化和奇闻异事的博主的闻风而动,一场名为“腾飞集团:
艺术、规则与可持续性的未来反思”的“特别活动”,在一种半公开半地下的状态下,骤然拉开了帷幕。
现场的布置,只能用“混乱”、“拼贴”、“后工业废土风”与“巴伐利亚乡村俱乐部误入朋克派对”的诡异结合来形容。
广场中央,用脚手架和防水布临时搭建了一个简陋的舞台。
舞台背景板上,用喷漆歪歪扭扭地写着活动名称,旁边还画着一个既像太极图又像电路板,中间还插着一根香肠的奇怪Logo。
舞台下方和周围的草坪上,散乱地摆放着各种“艺术装置”:
这些,正是之前在博览会上被指控“违规”的腾飞产品部件和材料,经过“自由空气”艺术家们的“二次创作”,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令人费解的雕塑:
那个被指控“可回收性不足”的复合材料外壳,被切割、扭曲、喷上了荧光涂料,组成了一个看似痛苦挣扎的人形,标签写着:
“规则之缚”。
被质疑“来源不明”的塑料零件和电线,被编织缠绕在一个废弃的自行车骨架上,通上微弱的电流,发出滋滋声和断续的闪光,名为:
“工业神经元”。
最引人注目的,是用那些“开光扳手”和被拆解的传感器、电机等金属部件,焊接成的一个巨大的、扭曲的、布满尖刺的...“王座”?
它被放置在舞台一侧,散发着一种冰冷而荒谬的气息,标签是:
“技术的铁王座(可持续性版)”。
而负责“暖场”和营造“传统氛围”的,正是那群被秦朗忽悠来的巴伐利亚大爷们。
他们果然穿着标志性的皮裤、格子衬衫和毡帽,一脸严肃地坐在舞台的另一侧,人手一件巴伐利亚传统乐器:
手风琴、小号、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阿尔卑斯长号。
在一位看起来像是领队的大爷指挥下,他们断断续续地演奏着一些曲调...听起来像是G国乡村民谣,但偶尔会插入几个极其不和谐的、类似警报或机器轰鸣的音符。
后来有人认出来,他们演奏的竟然是腾飞集团某款产品的广告曲,只不过被改编成了“巴伐利亚噪音实验版”。
活动的主持人兼主讲人,自然是秦朗。
他今天的着装,更是将“混搭”和“行为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他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像是从某个二手慈善商店淘来的旧西装,款式老旧,肩膀还垫得很高。
西装的翻领上,别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啤酒瓶盖?
更夸张的是,西装的背后,用白色油漆手绘着几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中文:
“环保先锋”,而前胸口袋上则用德语写着一行问句:“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他手里拿着的“麦克风”,也极具特色:
是用一根粗大的图林根烤肠,插在一个空啤酒瓶上,再用胶带缠绕了一些电线(看起来像是装饰)改造而成的。
当秦朗拿着这个“香肠啤酒瓶麦克风”,站到临时舞台中央时,台下已经聚集了大约一两百人。
有被艺术家朋友拉来看热闹的年轻人,有举着手机直播的猎奇博主,有几位看起来像是媒体记者的人在角落里交头接耳,还有一些纯粹是路过被这诡异场面吸引过来的游客和市民。
当然,也少不了几位穿着便衣、表情严肃、疑似来自相关部门的“观察员”。
林瑶和陈天天则混在人群的边缘,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林瑶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打印好的、关于“艺术表演豁免权申请”的文件副本,以及与律师沟通的记录,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警察或执法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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