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破军一愣,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却无法反驳。
老翁挥了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雷破军推到船上,船板连晃都没晃一下。
“虽答错,却有赤子之心,算你过关。”
胡胖子咽了口唾沫,第二个上前,拍着胸脯强装镇定:“尽管问,胖爷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呃,至少知道灵火怎么烧最旺,爆炎弹怎么配威力最大!”
老翁笑道:“你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是炼出天下第一的爆炎弹,让所有不服胖爷的人都尝尝被炸得屁滚尿流的滋味!”胡胖子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景。
“错。”老翁摇头,眸子看向胡胖子腰间挂着的一块不起眼的木牌,“你最大的愿望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当年你偷偷在药铺炼药,炸了掌柜的丹炉,也是为了给她炼治腿疾的丹药。那块木牌,是她留给你的唯一信物吧?”
胡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木牌,那是块普通的桃木牌,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胖”字。
他眼圈渐渐泛红,吸了吸鼻子,没再说什么,默默走上船。
接下来是风轻舞,她抱着长鞭,神色平静地站在老翁面前。
老翁问她:“你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风轻舞沉默片刻,长鞭在指尖轻轻缠绕,最终轻声道:“当年家族进入秘境寻找风灵珠,我因年幼被留下。后来秘境关闭,他们再没出来。我最遗憾的是,没能与他们一起进入秘境,如今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老翁点头,竹杆在水面划出一道弧线:“答对了。你的家人尚在,只是被困在秘境深处的一处时间乱流中,那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于他们而言,不过才过去数月。有缘自会相见。”
风轻舞眼中泛起泪光,深深躬身道谢后,提着裙摆走上船。
轮到苏瑶时,老翁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你是谁?”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让苏瑶脸色微变。
她握着灵液碗的手指微微收紧,冰眸中闪过挣扎——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曾困惑多年。
她沉默良久,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轻声道:“我是苏瑶,星辰阁的弟子,也是光族遗落在外的后裔,体内流着界外之主的血脉。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也在寻找守护上界的力量。”
老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了点头:“答对了。你的身世藏着大秘密,关乎光族的兴衰与界外之主的传承,到了葬神渊自会揭晓。”
苏瑶上船后,老翁看向凌霜,语气又恢复了平和:“光族守护者,你守的究竟是传承,还是执念?”
凌霜握紧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坦然道:“既是传承,也是执念。光族世代守护界外之主的传承,从出生起,这便是我们的使命,早已融入骨血,分不清了。若非要区分,或许执念更甚——我坚信传承能拯救上界,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答对了。”老翁笑道,竹杆轻晃,“执念亦是动力,能助你在绝境中走得更远。但切记,过则成魔。”
凌霜点头,收剑入鞘,走上木船。
石敢当鼓起勇气上前,小手紧紧攥着矿工刀,指节都有些发白。
他虽害怕,却还是仰着小脸,迎上老翁的目光。
老翁的眼神温和了许多,问道:“你害怕吗?”
石敢当用力摇头,声音还有些稚嫩,却异常坚定:“不怕!家父说过,越是害怕越要往前冲,才能报仇,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刚才在蛮族部落,我怕得腿都软了,可看到林前辈他们在战斗,我就想,我也不能退缩!”
“答对了。”老翁眼中闪过赞许,“勇者并非无惧,而是虽惧仍敢前行。你有此心,未来可期。”
最后轮到林渊,老翁竟站起身,第一次收起了笑容,斗笠下的目光异常凝重:“界主令继承者,你可知逆道的真谛是什么?”
林渊心中剧震,这个问题直击《九转逆道经》的核心,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困惑。
他闭目沉思,过往的经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从下界矿脉的挣扎求生,到残界的九死一生,再到上界的步步惊心。
逆道并非一味与天争、与地斗,在狱主残魂的逼迫下,他学会了以空间法则避其锋芒。
在星塔悟道时,他明白了循序渐进而非强行突破。
在蛮族部落,他借界外之主的力量,却守住了自己的本心……
“逆道并非逆天。”林渊睁开眼,眸中四色法则流转,混沌星力在指尖凝结成一道太极般的光晕,“天有天道,地有地理,而人亦有道。逆道是不盲从天道,不困于地理,遵循本心,不为外物所拘,在既定的道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道。就像这断界河,看似斩断了前路,实则暗藏渡河之法,这才是逆道的真谛。”
老翁哈哈大笑,笑声在河畔回荡,竟让湍急的河水都平静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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