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竞技场里,那股子热烘烘的劲儿,简直要把人的骨头都给烤酥了。
恰斯卡正跟伊安珊唾沫横飞地比划着,讲他们部族怎么在废墟上重新搭屋子。
欧洛伦在旁边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另一边,基尼奇抓着卡齐娜,小姑娘的眼睛瞪得溜圆,听他讲那些关于圣龙的老掉牙的故事,连手里的饼干都忘了啃。
“我的妈呀,希诺宁这面子也忒大了,把这么些人都喊来了。”
派蒙绕着荧嗡嗡地飞,声音压得跟蚊子叫似的。
“感觉跟要开庆功宴一样,真得劲!”
荧的眼神飘过一张张鲜活的脸,最后,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了左钰身上。
她心里明镜似的,今天这事能这么顺当,他才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大功臣。
可那个所谓的“第三条路”……
那还是只能烂在他们三个人肚子里的秘密。
“左钰。”
荧挪到他旁边,声音轻得像叹气。
“你……你跟我哥那边,真能行吗?”
“能。”
左钰看着她,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德性,可那一个字,却砸得跟石头似的稳。
“我跟他,怎么说呢,算老熟人了。”
“他那个人,是有点犟,但脑子不糊涂。”
“我去说,他听得懂。”
(说得跟你多懂我哥似的。)
荧在心里嘀咕,但嘴巴闭得紧紧的。
她知道左钰这人,他不想吐的字,你拿钳子也撬不开。
派蒙也贴了过来,小小的脸上满是愁云:“可上哪儿找他去啊?他现在跟个鬼魂一样,飘忽不定的。”
“一个存心要躲你的人,是难找。”
左钰摊开手。
他的掌心,一团由无数星屑组成的微光在打转,那光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星云深处,一个模糊的金色影子,被囚禁在里面。
“这是……啥玩意儿?”荧看得入了神。
“时空道标。”左钰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上次碰头,我给他留了个小小的‘记号’。”
“这玩意儿能让我大概摸到他的位置,只要他人还在这颗星球上,就没跑。”
他五指一收,那片小小的宇宙就没了踪影。
“你们在这儿,踏踏实实地把古名的事弄完。”
“我很快。”
“等我回来,事儿就了了。”
“你又要自个儿去?”派蒙的声音都变尖了,“万一……万一你哥他不听劝,你们打起来咋整?”
“是啊,他现在可是深渊的王子,手底下肯定一堆人。”荧也跟着帮腔。
左钰居然笑了。
“正因为这样,我才必须一个人去。”
“人一多,那味道就变了,就成了两拨人干仗。”
“我一个人,说破天,也就是我们俩的‘家庭矛盾’。”
他讲完,根本不给她们再问的机会,冲着其他人那边扬了扬下巴,转身就要走。
“左钰,你这是要去哪儿?”
希诺宁正好走过来,眉头拧着。
“仪式马上就开始了。”
“有点私事。”左-钰的回答短得像标点符号,“很快。”
“荧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他话音刚落。
他面前的空气,突然炸开一圈金色的火星。
那火星猛地撑开,变成一个旋转的光圈,门里头是死寂的黑夜和一块块破碎的浮空岛,透着一股子让人骨头发寒的凉气。
传送门。
他一条腿迈了进去。
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光门“啪”地一下合拢,快得像个幻觉。
整个竞技场的人,全傻了。
“我滴个乖乖……他、他就这么……走了?”玛拉妮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这种力量……”欧洛伦喃喃自语,“太方便了,真的。”
希诺宁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她死死盯着荧:“他到底是谁?这种对空间力量的玩法,我听都没听过。”
荧摇了摇头。
她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看着左钰消失的那个地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
一切顺利。
求你了。
……
左钰穿过那道金色的传送门,脚踏上了一片死寂的土地。
这里的天空是诡异的暗紫色,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空气里飘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混杂着尘土和一种让人心头发冷的能量,那是深渊的气息。一块块破碎的建筑悬浮在半空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碎后随意丢弃的玩具,完全不讲道理地停在那里。
这里是坎瑞亚的旧土,一个被世界地图抹掉的地方。
左钰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他不需要费力去寻找,他留在空身上的那个“记号”就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清晰。他能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带着一股子拒人千里的敌意。
“找到了。”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身体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一座倒塌了一半的黑色高塔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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