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的话倒是提醒了哀家,西合香虽非西陵独有,但在大盛境内管控极为严格。”
“寻常人家根本难以得见,哀家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西合香除了皇室自用,也就只有先皇赏赐过几位立下赫赫功劳的大臣。”
“而武定侯府正是其一。”
太后魏秋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虽然她不清楚柳飘飘这么说的用意。
刚才自己被皇帝派来的人打断,她没有机会从穆殊身上搜出提前放好的信笺,正好顺坡下驴把武定侯府和西陵勾结的罪名坐实。
“陛下明鉴,妾从未见过什么西合香,更没有绣过香囊送给穆棋,妾不明白母亲为何要这么说。”
“定是母亲与穆棋有所勾结,意图陷害臣女,进而污蔑武定侯府。”
“还请陛下为妾做主,还臣妾一个清白,还武定侯府一个清白。”
顾含霜虽然震惊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柳飘飘为何说那样的话,但她清楚,现在自己是陆彻的妻子,和武定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能够在年幼之时利用祖父把顾含露逼出礼部尚书府,自然不会就如此坐以待毙。
刚清醒之时,母亲让自己把事情推到魏雨汐身上,其余的交给母亲处理,没想到母亲的处理方式,就是卖了她这个女儿。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无情了。
“霜儿,你在胡说些什么!母亲又怎么会害你。”
“母亲知晓你爱慕世子多年,之前不得已才帮隐瞒,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唯有你把事实说出来。”
“陛下仁慈,定会念你坦白,将功抵过,饶你一命的。”
柳飘飘的双眸渐渐染上一丝金色的光芒,那光芒晦涩难明,看顾含霜的目光再也没有往日的疼爱和温情,只剩下一副陌生冰冷地注视。
不过片刻功夫,刚才柳飘飘还誓死维护自己的女儿,转眼之间母女二人当堂反目,两人言辞间的怨怼和相互指责,让殿内众人都看得无不瞠目乍舌,心中震惊不已,一时之间,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另一边的陆彻方才强行运功试图击杀穆棋,却被穆殊中途打断,让本就重伤未愈的他此刻胸口传来翻江倒海的剧痛,陆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翻涌的血气,稳定了体内紊乱内力,脸色不由得苍白了几分。
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陆彻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穆棋的构陷,顾含霜的哭喊,柳飘飘的当场反供,太后的步步紧逼,他只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又恶心透顶。
陆彻不由苦笑一声,他上辈子到底是到底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今生碰到这群人。
今夜发生的一切就像蓄谋已久精心编织的大网,武定侯府牢牢罩住,让他们侯府难以挣脱。
陆彻思索到这里,目光缓缓抬头,越过在场众人,直直看向坐在上方的皇帝盛显奕一眼,如今能够帮武定侯府破局的只有陛下了。
只要陛下信武定侯府,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够了!”
“在场诸位夫人都是朕大盛肱骨之臣的命妇,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盛显奕冰冷地声音响起,一声冷厉的呵斥,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如同寒潭,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仿佛能够洞彻人心,让众人不由屏住呼吸。
盛显奕心中冷哼,天道啊天道,你这是察觉到人道出世,便如此急不可耐的亲自动手,暗中控制柳飘飘把这趟浑水搅浑,好从中取利,难不成是忘了还有个毁灭魔神碎片,在暗中虎视眈眈。
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难怪当年和秩序魔神碎片联手都只能和混乱魔神碎片两败俱伤。
“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在看到盛显奕发怒,在场之人纷纷跪下劝慰,纷纷低头,不敢有丝毫异动,齐齐出声劝慰道。
“免了!”
盛显奕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动容,依旧冰冷无比。
“魏小姐说侯夫人与西陵勾结,穆棋说自己与世子夫人有染,柳氏话里话外也是武定侯府通敌。”
盛显奕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的百里绝和苏明彦。
“百里绝,苏明彦,你们二位身为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执掌刑狱,断案无数,对此事不知有何看法?”
说话间,盛显奕看向百里绝和苏明彦二人,给了他们两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早已暗中派高义去拿所谓的可以证明武定侯府的香囊了,希望高义和邓华配合好,别出什么岔子。
他今夜的目的是借着太后意图陷害武定侯府一事,来个将计就计,就算清除清除不了魏家一脉的势力,至少也要扳倒太后这个心腹大患。
偏偏这群人在这里争论了半天,把事情都越扯越远,偏离了他的预期,他不得不出声打断。
“回陛下,臣听完各方言辞后,心中却有一个疑问,想向魏小姐请教。”
大理寺卿苏明彦和刑部尚书百里绝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默契,最终他还是决定自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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