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已经在外头用过了。”张员外摆摆手，目光仍黏在徐娇娇身上，“我这么急着赶回来，是为了谁，你个小没良心的不知道吗？”
那眼神赤裸裸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欲念。
徐娇娇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些，带着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老爷！你在说什么呢！还有丫鬟在呢！”
张员外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三个丫鬟，哈哈一笑，知道这个小妻子脸皮薄，也不再过分逗弄，“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你猜猜，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好几个大小不一的锦盒。
锦盒一一打开，里面一片珠光宝气，直晃人眼。
徐娇娇看得眼睛一亮，这些首饰，无论是成色还是工艺，都比她以前见过的要好上许多。
“这么多……多谢老爷！”徐娇娇露出了真心的欢喜。
张员外就爱看她这副模样。
自打第一次送她首饰，看到她眼中迸发出的光彩后，他就热衷于送这些东西来博取她的笑颜。
在他看来，女人嘛，喜欢珠宝首饰是天性，能用钱将女人哄开心，那就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
“喜欢就好。”张员外将一支玉镯带在徐娇娇的手腕上，眼神更加热切起来，“这镯子跟娇娇可真配，衬得你肌肤赛雪，看得我都心痒痒了！好了，把这些东西先收着，等你有时间了再慢慢看。小别胜新婚，咱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说着，便伸手去揽徐娇娇的肩。
徐娇娇看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胃里一阵不适。
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里拼命安慰自己：看不见，看不见，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她忍！
可当那带着烟酒气的嘴唇真的贴上来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浑身一僵，一阵反胃感直冲喉咙。
她拼命压抑着自己，手指紧紧攥住了身下的衣料。
张员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徐娇娇，看着她那一脸羞怯的模样，心中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他享受着小妻子这羞涩的反应，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丫鬟连忙低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细心地将房门掩好。
张员外牵着徐娇娇微凉的小手，将她引到那张宽敞的雕花拔步床边。
“老爷……先把灯都熄了吧。”
张员外只当她是害羞，从善如流地吹灭了床头所有烛火。
黑暗中，徐娇娇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不用看那张脸，心里的膈应似乎减轻了不少。
张员外对此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别有一番情趣，黑暗中，一切感官似乎都被放大……
然而，不过一刻钟功夫，张员外便扬声叫了水。
候在外面的丫鬟立刻提着热水进来，倒入屏风后的浴桶，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徐娇娇躺在尚且温热的被褥里，心里却是一片茫然，还有隐隐的失望。
这就……结束了？
怎么跟她娘说的不太一样，哪有什么疼和受不住？
她娘还要自己夸张员外厉害，这要怎么夸？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这种事情，她娘也不好意思跟她讲得太明白。
徐娇娇只能将这些疑惑都压在心底。
张员外对自己的新媳妇到底还是稀罕的，事毕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徐娇娇温软的身子，不多时，便打着呼噜睡了过去。
徐娇娇却睁着眼睛，在黑暗中久久无法入睡。
身旁的男人身上的气味和鼾声让她心烦意乱。
可心里再讨厌、再恶心这个男人，她也清楚，自己必须缠住他，必须尽快怀上个孩子。
她轻轻挪了下身子，试图离那鼾声远一些，脑海里开始盘算：明天先想办法，打听一下避子汤的事，还有娘那边助孕的方子，也得催一催……
直到天色微明，她才勉强睡下。
次日清晨，徐娇娇还在朦胧的睡意中，便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
她勉强睁开眼，就看到张员外已经醒了，这会正侧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她还没完全醒过神来，张员外便又覆了上来……
又是一番折腾。
事毕，徐娇娇心里头一次涌起一股强烈的烦躁。
每次都是这么快，完了还得折腾着清洗，来来回回，真是麻烦透顶！
偏这老头不嫌麻烦，她还得强颜欢笑。
她背对着张员外，心里发狠，一定要赶紧找到助孕的法子！
只要自己怀上了，这个糟老头子，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到时候，她守着儿子，握着家产，再不用受这份腌囋气！
张员外满意地看着小妻子面泛桃花，似嗔似怒的样子，让丫鬟伺候更衣，起身去了前院。
陈家小院，陈广益这两天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自从苏晚棠跑了，他就开始自己照顾瘫痪在床的刘氏。
“水……水……”
屋里传来刘氏虚弱的哀求声，陈广益充耳不闻。
他正蹲在院子里，一边吐一边搓洗手里的被褥。
“呕——！”
尽管已经麻木了，可当指尖碰到那些恶心的黏腻时，胃里仍是一阵剧烈的翻搅。
他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几口带着胆汁的酸水。
没办法，他吐了太多次了，胃里早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了了，草草地将被褥呼呼、胡乱搓了几下，就将被褥甩在了院子中央的竹竿上。
直到这会，他才直起身来，没想到动作过猛，竟让他眼前一阵发黑，腰背更是酸痛得有些直不起来。
他扶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刚走进刘氏的屋子，那股混合着屎尿的臭气便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窜上他的脑门，“娘！我不是刚给你收拾过吗？这才多久，你怎么又拉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你儿子吗？！”
床上，刘氏消瘦的身子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她能说什么？
被褥确实是刚换过的，可是，那也是早就脏了好几天的被褥，她根本做不到一直忍着不拉也不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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