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祭坛的风突然变了味道。不再是带着咸腥的海风,而是裹着一股古老的土腥气 —— 像是从夏朝地脉深处翻涌上来的,混着青铜锈和甲骨灼烧后的余味。陆惊鸿站在祭坛边缘,脚下的珊瑚礁还在微微震颤,裂缝里渗出的黑色邪雾,此刻竟开始泛着淡淡的绿光,与远处陆明远船头那把青铜剑的光芒,诡异地呼应着。
“那就是镇脉剑?” 格桑梅朵握紧了九眼天珠,珠子上的蓝光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在预警,“阿爸在《时轮密录》里见过记载,夏朝大禹铸过三把镇脉剑,一把定黄河,一把镇长江,最后一把…… 用来封跨维裂隙,怎么会在陆明远手里?”
陆惊鸿盯着那把剑 —— 剑身有成年人手臂粗,剑柄是玉雕的龙形,剑身上刻满了甲骨文,随着陆明远的步伐,剑身上的文字正逐字亮起,海面上的绿色地脉根系,竟开始朝着剑的方向聚拢。“当年陆明远勾结共济会,恐怕不只是想夺陆氏家主之位。” 他摸出怀里的《皇极经世书》残卷,残卷上的文字突然发烫,“徐师父说过,残卷里藏着‘镇脉剑现世,地脉易主’的谶语,原来他早就盯着这把剑了。”
赫连铁树突然往前一步,萨满青铜鼓被他抱在怀里,鼓面上的雍仲逆万字虽然还泛着黑气,却多了一丝沉稳的红光 —— 是长白山龙脉气在起作用。“契丹先祖的《护脉录》里写过,镇脉剑能引地脉,也能毁地脉。” 他的声音比刚才坚定了许多,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挺直了腰杆,“当年耶律阿保机为了护长白山龙脉,特意在萨满鼓上刻了‘反制镇脉’的纹路,今天正好用上。”
话音刚落,远处的木船已经逼近祭坛。陆明远站在船头,黑色长袍被海风刮得猎猎作响,他手里的镇脉剑斜指海面,剑身上的甲骨文突然射出一道绿光,正好落在祭坛的裂缝上,裂缝瞬间扩大了半尺,黑色邪雾里的金色光点 —— 跨维邪物的引子,突然变得活跃起来,像一群饿极了的萤火虫,朝着剑的方向飞去。
“惊鸿,我的好侄子。” 陆明远的声音隔着海风传来,带着一丝刻意的温和,却比邪雾还让人发冷,“二十多年没见,你倒是长本事了,能跟赫连家的莽夫、藏区的小喇嘛一起护地脉?可惜啊,这地脉的主人,从来都该是我们陆氏 —— 更该是我。”
陆惊鸿忍不住笑了,从怀里摸出洛阳铲,铲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三叔公,您这话说得不对。徐师父教我‘地脉无主,守脉者为尊’,您勾结共济会偷剑,又想借跨维邪力夺权,连陆氏祖训里‘守护珠江龙气眼’的规矩都忘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陆氏的人?”
“祖训?那是给弱者定的!” 陆明远脸色一沉,举起镇脉剑就朝着祭坛挥来,一道绿光劈在邪雾上,邪雾瞬间炸开,无数金色光点朝着陆惊鸿扑来。格桑梅朵立刻念起《时轮金刚经》,指尖的金光织成一张网,挡住了光点,可金光网却被绿光震得微微发烫 —— 镇脉剑的力量,比他们想象的还强。
“赫连铁树!敲鼓引气!” 陆惊鸿大喊,手里的伏藏铁蝎突然飞了起来,悬在祭坛中央,蝎尾指向镇脉剑的方向,红光与绿光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 “滋滋” 声。赫连铁树立刻握紧鼓槌,敲起了契丹萨满的 “龙脉共鸣” 鼓点 —— 节奏沉稳,像长白山的积雪在春天缓慢融化,又像辽河的水流过冻土,每一声鼓响,海面上就亮起一道绿光,是长白山龙脉气在呼应。
“没用的!” 陆明远冷笑,又挥出一剑,这次的绿光更盛,竟直接穿透了红光,朝着伏藏铁蝎飞去。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一道蓝光 —— 是沐云裳的八宝琉璃药壶!沐王府的船正全速赶来,药壶悬在船头,壶口喷出的蓝色雾气,瞬间缠住了绿光,将绿光化解成细小的光点,落在海面上,竟让刚才被邪雾蚀死的珊瑚,重新冒出了嫩芽。
“沐姐姐来得正好!” 格桑梅朵高兴地挥手,沐云裳站在船头,一身苗族刺绣的衣裙,怀里抱着药壶,身后跟着几个滇金丝猴,猴子们手里还拿着东巴文的《神路图》,“惊鸿,南宫镜已经带着血螺梵轮在后面,齐家的六舶宝鉴、司徒家的宗喀巴金冠,都在往这儿赶,十大家族的圣物,要聚齐了!”
陆明远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十大家族会突然联手,更没想到沐云裳的药壶能化解镇脉剑的绿光。他咬了咬牙,突然将镇脉剑插进船板,双手结印,嘴里念起了晦涩的咒语 —— 是共济会光明派的 “控脉咒”,当年他就是靠这个咒语,偷走了刚出生的陆惊鸿,还差点毁了珠江龙气眼。
“小心!他想引跨维邪物攻击圣物!” 陆惊鸿大喊,伏藏铁蝎的红光突然变得刺眼,祭坛上的六舶宝鉴也随之亮起蓝光,两道光交织成一个圆形的光盾,挡住了邪雾的攻击。可就在这时,陆惊鸿突然觉得脑子一阵清明 —— 不是头晕,而是像被什么东西打通了任督二脉,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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