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雪转过身时,脸上的笑意已经褪得干干净净,紫色瞳孔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像淬了冰的宝石。
布思瑰靠在灯柱上,黑裙与阴影融为一体,绿眼睛里的警惕几乎要溢出来:“有事?”
沈梦雪没说话,缓步走到她面前。
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裙摆的金色刺绣擦过布思瑰的裤腿。
她抬手,指尖轻轻捏住布思瑰耳边的一缕碎发——那发丝很软,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布思瑰,你今天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夜风刮过冰面,“晚宴上帮着布千程说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布思瑰的下颌绷紧了,耳后那颗朱砂痣在灯光下红得像血:“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沈梦雪轻笑一声,指尖微微用力,布思瑰的碎发在她指缝间绷紧,“你明知道我在计划什么,还故意把布逸云往我身边推——想让他当眼线?”
布思瑰猛地拍开她的手,绿眼睛里燃起怒火:“沈梦雪,别太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沈梦雪往前走了半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她的铃兰香混着布思瑰的雪松味,像场无声的较量,“当年在悬崖上,是谁把昏迷的我拖回来的?是谁偷偷给我送葡萄,酸得我掉眼泪的?现在跟我装陌生人?”
布思瑰别过头,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此一时彼一时。”
“是,此一时彼一时。”
沈梦雪的指尖滑到自己的卷发上,轻轻扯下一枚金色蝴蝶发卡,“但你最好记住,别坏了我的好事。”
发卡的尖端在路灯下闪了闪,她没说后果,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远处传来布逸云的喊声:“梦雪姐!布思瑰!我挑好啦!”
沈梦雪立刻松开手,转身时脸上又挂上了浅淡的笑意,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冰冷的人只是幻觉。
布思瑰看着她的背影,绿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将被扯乱的碎发别到耳后。
布逸云抱着一堆面具跑回来,金色羽毛扫过沈梦雪的裙摆:“你看这个!像不像威尼斯的公主?”
他举着个缀满莱茵石的紫色面具,正好映着沈梦雪深紫色的裙身。
沈梦雪笑着接过,指尖拂过冰凉的面具表面:“真好看。”
只有布思瑰知道,那笑容背后,藏着怎样锋利的锋芒。
就像这面具,华丽的外表下,谁也不知道藏着张怎样的脸。
——————
布思瑰的手指像铁钳似的攥着沈梦雪的手腕,指节泛白,几乎要嵌进她细腻的皮肤里。
沈梦雪穿着丝质睡裙,深紫色的裙摆垂落在地毯上,被拽得歪向一边,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放开!”沈梦雪用力挣扎,手腕上已经留下几道红痕,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布思瑰冷笑一声,绿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冷光:“你想闹到什么时候!”
她猛地一拽,将沈梦雪拉得一个踉跄,“我曾经的手下败将,现在想造反吗?”
沈梦雪站稳脚跟,紫色的瞳孔里燃起怒火,她用力甩开布思瑰的手,手腕上的红痕格外醒目:“你也说了那是曾经,布思瑰,我现在已经比你强了。”
她挺直脊背,丝质睡裙勾勒出纤细却挺拔的身姿,“你再也打不过我了。”
布思瑰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是吗?”她向前一步,身上的黑衣仿佛融入了房间的阴影里,“要不要现在试试?”
沈梦雪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正好落在两人之间,像是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我没兴趣跟你打架。”沈梦雪别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只是想下楼拿瓶酸奶。”
布思瑰却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绿眼睛里满是警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沈梦雪,你以为你这点小动作能瞒得过我?”
沈梦雪猛地转头,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厉色:“让开。”
布思瑰一动不动,像一尊黑色的雕像:“除非你答应我安分点。”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月光缓缓移动,照亮了沈梦雪睡裙上精致的蕾丝花边,也照亮了布思瑰紧抿的嘴唇。
曾经形影不离的好友,如今却像两只对峙的野兽,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
深夜的寂静像浸透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房间里。
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线,刚好落在布思瑰交叠的脚踝边——她蜷缩在地板的睡袋里,呼吸均匀,黑发散落在颈间,像团沉寂的墨。
沈梦雪躺在床上,丝绸睡裙的深紫色裙摆滑到膝弯,露出的小腿在月光下泛着冷白。
她睁着眼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光影在瞳孔里碎成星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