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嗤笑一声:“穿成这样,是要去参加舞会?”
沈梦雪没接话,只是拿起刀叉,切割盘中的惠灵顿牛排。
白色灯笼袖的袖口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紫色花边与金色装饰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沈磊替她倒了杯香槟,黄色瞳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尝尝这个,巴黎的特色。”
布逸云的灰蓝色眼睛黏在她的卷发上,那些大波浪自然地披在肩头,紫色丝带在发间若隐若现:“梦雪姐,你的发卡好闪啊。”
沈梦雪抬眼朝他笑了笑,紫色瞳孔在水晶灯的映照下像浸了光的宝石。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展开,深紫色与白色的层叠裙身像绽放的紫罗兰,金色腰链的坠饰轻轻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与餐厅里凝滞的气氛格格不入。
布千程的黑色目光从始至终落在她身上,从心形领口到裙摆的刺绣,最后定格在她踩着高跟鞋的脚踝——那里的皮肤白皙,却隐约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像易碎的瓷器。
沈梦雪切牛排的动作很轻,刀叉碰撞的声音清脆。
她知道,这场晚宴不过是另一场无声的较量,而她身上的每一处装饰——从深紫到浅紫的渐变,金色刺绣的蝴蝶,甚至腰间晃动的坠饰,都是父亲默许的武器,优雅,却暗藏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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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融化的紫糖浆,缓缓浇在巴黎的屋顶上。
沈梦雪跟着布思瑰兄妹走出酒店时,深紫色短裙的裙摆被晚风掀得轻轻晃,露出白皙小腿上的浅紫丝带——那是她临出门前,用头发上的丝带随意系的,与平底鞋上的蝴蝶结恰好呼应。
“去哪?”布思瑰走在最前面,黑裙的衣摆扫过石板路,绿眼睛警惕地扫过空无一人的街道。
酒店为了他们清了场,连晚风里都飘着刻意的安静。
布逸云蹦蹦跳跳地跑在中间,灰蓝色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听说蒙马特高地的日落很漂亮!梦雪姐你去过吗?”
他说话时总爱往沈梦雪身边凑,浅棕色的卷发差点蹭到她肩头的蝴蝶发卡。
沈梦雪笑着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的金色腰链——那是晚宴时没来得及取下的装饰,此刻随着步伐轻轻撞在裙摆上,发出细碎的响。
深紫色的上裙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裙摆的金色刺绣被夕阳镀上一层暖红,像把星星撒在了裙角。
路过街角的小提琴手时,布逸云突然停下脚步。
琴弓在弦上拉出缠绵的调子,沈梦雪的目光落在琴手脚下的琴盒上,里面散落着几枚欧元硬币。“他拉得真好。”她轻声说,卷发被晚风吹到脸颊边。
布思瑰嗤笑一声:“沈小姐也会对这种街头艺术感兴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刺。
“好听的音乐不分场合呀。”沈梦雪弯腰,从手包里拿出枚硬币放进琴盒。
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时,小提琴手抬眼朝她笑了笑,夕阳正好落在他的银发上。
布逸云突然指着不远处的甜品车:“我要吃马卡龙!梦雪姐你要不要?”
布思瑰拽住他的后领:“规矩点。”
却没真的阻止,只是转头看沈梦雪,绿眼睛在暮色里像两块剔透的翡翠,“沈小姐赏脸吗?”
沈梦雪看着甜品车上五颜六色的马卡龙,突然想起雪辞做的草莓蛋糕。
她摇摇头:“不了,胃不太舒服。”
晚风卷着咖啡香飘过来,布逸云已经捧着一盒马卡龙跑回来,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这个是紫色的!跟你裙子很配!”
深紫与浅紫渐变的马卡龙躺在白纸上,确实像把她的裙色捏成了甜饼。
沈梦雪刚要伸手,布思瑰突然开口:“小心点,别沾到裙子上——你父亲要是知道你吃这种‘廉价点心’,又该罚你了。”
沈梦雪的手顿在半空,随即笑了笑,从布逸云手里拿过那枚紫色马卡龙:“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咬下去时,莓果的酸甜在舌尖炸开。
她看着布逸云满足的笑脸,又瞥了眼布思瑰故作冷淡的侧脸,突然觉得这被监视的“自由”,竟也带着点难得的甜。
夕阳正慢慢沉入远处的屋顶,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段暂时不会被打断的旋律。
面具摊的帆布棚在晚风里鼓胀,像只被吹圆的彩色水母。
各式面具挂在竹竿上摇晃,威尼斯的金箔假面闪着冷光,日式能剧的白脸面具垂着流苏,还有些涂鸦风格的塑料面具,咧嘴笑着露出夸张的牙齿。
“布逸云,去挑几个好看的。”
沈梦雪站在路灯下,深紫色裙摆被风扫得贴在小腿上,指尖把玩着刚买的马卡龙盒子,声音听不出情绪。
布逸云眼睛一亮,像只被放出笼子的兔子,蹦蹦跳跳地扎进面具堆里:“要金色的!还要带羽毛的!”
灰蓝色的身影在五颜六色的面具间钻来钻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周围的空气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帆布棚被风吹动的哗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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