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强顺势提出,用丝绸布料和特级茶叶换苏联的艺术品和文物——这些东西在苏联现在不值钱,但在国际市场上,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短短一个月,他就换来了几十幅油画、十几件雕塑,还有一批沙俄时期的珠宝首饰。
满洲里仓储基地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几乎没停过,听筒里传来的全是带着急切的口音,林秀莲握着话筒,指尖都有些发麻。
“林秘书,我是铁道部哈尔滨铁路局的王建军!那三百辆伏尔加,我们哈局至少得要五十辆!局里的领导班子现在都在办公室等着,钱我们早就批下来了,也已经打到你们公司账户上了!”
电话刚挂,另一部又响了,是沈阳铁路局的张启明,声音带着点东北人特有的豪爽,却难掩焦急:“秀莲妹子,你可得给咱沈阳局留四十辆!你不知道,局里那些老领导,盼辆像样的公务车盼了多少年了,有了伏尔加,跑沿线检查也体面!”
林秀莲刚记下数字,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铁道部驻满洲里办事处的主任李建国,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林秘书!你们需要火车的时候,我可是毫不犹豫就把火车皮批给了你们,现在你们可得优先保障我们铁路系统用车!
这三百辆伏尔加,我们铁道部至少要拿一百辆!”
刘红英站在一旁,手里的登记本已经写满了大半本,忍不住凑到林秀莲耳边低声说:“秀莲姐,现在报价都涨到三万二一辆了,比市场价高了快五千,还有人抢着要!”
1990年的国内,一辆伏尔加轿车在黑市上能炒到四万,但龙域环球贸易公司明码标价三万一辆,关键是这车子不需要指标,也不需要等待排队,这个价格,比官方渠道便宜近万——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李主任,您先别急。”
林秀莲放下话筒,指了指登记本,“哈尔滨局要五十,沈阳局要四十,呼和浩特局的赵卫东刚打电话,开口就要三十,乌鲁木齐局的钱万里更狠,说愿意加钱,要六十辆,您这一百辆的数,实在不好匀啊。”
李建国一听,急得直搓手:“那可不行!沿线那些站点的负责人,哪个不眼馋?满洲里站的孙站长、齐齐哈尔站的周站长、长春站的吴站长,早上都堵在我办公室门口了,说要是拿不到车,他们就直接住这儿了!”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一群穿着铁路制服的人挤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满洲里站的孙站长,他手里拎着两瓶高度白酒,脸上堆着笑:
“林秘书,李秘书!咱满洲里是第一站,守着国门,来往的外宾多,您看能不能先给咱留十辆?我代表站上的职工,谢谢您了!”
“孙站长,你可别抢!”齐齐哈尔站的周站长挤到前面,“咱齐局管着那么多支线,领导跑现场全靠自行车,这伏尔加,说啥也得给咱八辆!”
长春站的吴站长也不甘示弱:“长春是枢纽,我要七辆!少一辆都不行!”
办公室里顿时吵成了一锅粥,各站的负责人争得面红耳赤,嗓门一个比一个高,都想多要几辆。
林秀莲看着这架势,心里早有了主意,她抬手压了压,声音清亮:“大家静一静!这三百辆伏尔加,咱们按铁路沿线站点的重要性来分!
哈尔滨局五十辆、沈阳局四十辆、呼和浩特局三十辆、乌鲁木齐局二十辆,剩下的一百六十辆,分给满洲里、齐齐哈尔、长春、大连、兰州等沿线二十个重点站点,每个站点八辆!”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欢呼。
孙站长举着白酒瓶就往林秀莲面前凑:“林秘书英明!我代表满洲里站,敬您一杯!”
“别急着敬酒!”林秀莲笑着摆手,“钱货两清,车提走之后,还得麻烦各位帮咱宣传宣传——下一批从苏联回来的,不光有伏尔加,还有嘎斯卡车,甚至还有白俄罗斯牌拖拉机,数量不多,想要的,提前打款预定!”
这话像一颗炸雷,瞬间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再次沸腾起来。
李建国眼睛一亮,立刻上前一步:“林主任!下一批的嘎斯卡车,我们铁道部全包了!多少辆都要!”
“李主任,这可不行!”哈尔滨局的王建军连忙喊道,“我们哈局的货运站正缺卡车呢!”
“还有我们的拖拉机!”刚挤进来的黑龙江农垦局的领导,听到这话,急忙插嘴,“农垦局要一百台拖拉机!不管什么型号,只要是苏联原装的,我们都要!”
林秀莲看着眼前争先恐后的人群,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她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新的登记本上写下“预定”两个字,然后对着众人扬了扬:“想要的,现在就可以登记!先到先得,款到留货!”
话音刚落,一群人立刻涌了上来,把登记本围了个水泄不通。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林秀莲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了市供销社主任的声音:“林秘书,听说你们有拖拉机?我们供销社要五十台!还有卡车,能不能给我们留二十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