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连忙将他拉回屋里，反手关上门：“现在国内警方已经对你下了通缉令，澳海赌王何红林更是悬赏两千万澳海元要抓你，你绝不能露面！”
赵羽飞重新坐回床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必须还自己清白，更要给武怡君、马沐阳他们一个交代！”
林悦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蜂眼-3虽先进，但侦查半径只有10公里。按你说的，我们以科拓豪卫为中心，查了附近10公里的海域，没发现你说的母巢。”
“不可能！”赵羽飞语气笃定，“我能确定，母巢肯定在海下，而且面积有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无人机不该找不到。”
张龙接过话头：“你们被药迷晕后，至少昏迷了一天。以现在的交通速度，一天能跨出的距离远不止10公里——我们已经把情况详细汇报给女娲神盾特别行动小组，军方那边已经调用专业设备扩大搜索范围了。只要母巢真在澳海附近，这几天应该就能有消息。”
赵羽飞猛地攥紧拳头，眼中闪过狠厉：“这帮人心狠手辣，手段歹毒。既然我已经无路可退，就索性在这澳海，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别冲动。”林悦急忙劝道，“当务之急是找出杀害何红林一家人的凶手，否则你只会更麻烦。”
赵羽飞深吸一口气，缓缓平复情绪：“沈四海说得对，我没公职在身，不用受那些规矩绑着。跟这群人讲规则，就是自寻死路。他们既然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事情是从李卓康的科拓豪卫集团开始的，那我就从这里入手，死死咬住他们！你们尽量别露面，在后面远程支援我，帮我出出主意就好。”
张龙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担忧：“可你的伤……”
“我的身体你最清楚。”赵羽飞语气坚定，打断了他的话，“这点伤已经不碍事了，而且我等不了了——今晚天黑，我就行动。”
张龙终究没再劝阻，只郑重叮嘱：“那你万事务必小心。”
赵羽飞重重点头。
当日下午，他的加密通讯再次响起，是陈默的来电。电话那头，陈默的声音满是担忧：“赵羽飞，你的情况师父和解白虎都知道了。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再加上何明慧这个证人，我们迫于明面上的压力，也对你发布了通缉令。”
顿了顿，陈默又急忙补充：“你在澳海的每一步行动，特别行动组都很清楚，我们都相信你，现在我们特意把你列为‘极度危险通缉犯’，要求各部门一旦发现你的行踪，必须立刻上报专案组，严禁擅自处置。李春平已经带着专案组去了澳海，师父说，这事上我们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想洗清罪名，最终还得靠你自己。”
赵羽飞沉默半晌，才低声道了谢。挂下电话时，窗外已浸在昏黄里。
他倚着窗棂犯愁，冷风像揣着满心凄凉的过客，裹着几星凉意，直直撞进他眼里。这时，程蝶衣的身影又浮上心头——一想到她，赵羽飞的羞愧便漫得满了胸腔。他攥着窗沿暗问：蝶衣见了这般局面，会作何感想？她还会像从前那样信我吗？眉峰不自觉地拧成了结。
千里之外，宁山市桃花镇小小幼儿园的舞蹈室里。
黄昏的光斜斜切过窗棂，金粉似的碎影洒在地板上。程蝶衣正扶着孩子的腰纠正站姿，裙摆随动作轻轻晃，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的肩颈线条浸在暖光里。可当阳光漫过她的脸，那精细的眉眼间却沉下抹化不开的愁：眉峰轻蹙，笑眼失了神采，明明在温柔地教孩子压腿，目光却像飘在很远的地方，连夕阳落在睫毛上的碎光，都冲不散眼底那层怅然。
“程老师，园长叫你去趟办公室。”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推门进来。
程蝶衣抬眸点头：“还有二十几分钟就放学了，我等孩子们放了学就过去。”
“园长让你现在就去。”
程蝶衣望着眼前围着她的孩子，面露难色：“那这些孩子……”
“没事，有我带着呢！”女老师接过话。
程蝶衣连忙道了谢，转身往园长办公室走。赵羽飞再登新闻头条、成了通缉犯的消息，早已刷满了屏幕。她攥紧了衣角，心头那股强烈的预感挥之不去——园长这时候叫她，定不会是好事。
办公室里，五十多岁的董园长见了程蝶衣，脸上立刻堆起笑：“程老师来啦？快坐，快坐！”她边说边起身引程蝶衣落座，又泡了杯热茶递过去，“程老师，您到咱们园里工作，也有些日子了吧？”
程蝶衣双手接过茶杯，指尖轻轻贴着温热的杯壁，小声回道：“董园长，有四个多月了。”
董园长长长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桌沿：“时间可真快，一眨眼都快半年了。”
程蝶衣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轻声问：“董园长，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董园长抬手捋了捋耳侧的头发，语气沉了些：“程老师啊，你也知道，当初我收下你当老师，本来就顶着不小的压力……”她话没说完，只拿欲言又止的眼神望着程蝶衣，那模样让程蝶衣瞬间想起从前——网上铺天盖地骂她“不守妇道”“人尽可夫”时，是董园长顶着非议留了她。程蝶衣放下茶杯，语气诚恳：“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也一直感激您。您有话尽管说，不用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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