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过后,杭州的秋意渐浓,满觉陇的千株桂树已缀满细碎的花苞,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甜香。叶听晚与苏墨提着简单的行囊站在村口时,恰逢一位身着青布短褂的老人挑着竹筐走过,筐里装满了刚采摘的桂花,金黄的花瓣在竹筐中堆成小山,香气袭人。
“请问您是负责守护‘御桂’的林伯吗?”叶听晚上前询问。来杭州前,老馆长特意嘱咐,满觉陇深处有一株千年“御桂”,是当年乾隆南巡时御笔亲题,其花瓣香气醇厚,是制作“秋桂香引”的最佳原料,而林伯便是世代守护这株桂树的非遗匠人。
老人放下竹筐,上下打量着她们,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你们是为‘秋桂香引’来的?”见叶听晚点头,林伯叹了口气,“这几年总有人来打御桂的主意,有想砍树卖钱的,有想偷采花瓣做香精的,我不得不防着点。”他指了指竹筐里的桂花,“这些都是普通的金桂,御桂的花瓣,可不是随便能采的。”
苏墨连忙拿出老馆长的亲笔信和“四季香引”的残页:“林伯,我们是为了‘兰因疗愈中心’的孩子们来的,想用御桂花瓣制作疗愈香缎,帮助那些自闭症儿童。这是老馆长的信,他说您一看就明白。”
林伯接过信和残页,看到残页上“秋凝桂魄,香润心魂”的古字时,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磨损的香囊,里面装着干燥的桂花,香气虽淡却依旧清冽:“这是我祖父传下来的,说是当年江南织造府的匠人留下的‘桂香香囊’,与你这残页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跟着林伯走进满觉陇深处,一株枝繁叶茂的桂树立在山坳中央,树干粗壮得需要三人合抱,树皮上刻着“御桂”二字,字迹已有些模糊,却透着岁月的厚重。树下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套古朴的制茶工具,“这株御桂已有千年树龄,每年只在秋分前后三天绽放,花瓣的香气最是浓郁,过了时辰就会失了灵性。”林伯轻抚着树干,语气里满是敬畏,“而且采摘有讲究,必须用竹制工具,下手要轻,不能伤了花枝,否则来年就不会开花了。”
叶听晚刚要靠近观察,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电锯声。林伯脸色一变:“不好,是那些偷砍桂树的人又来了!”他立刻拿起墙角的柴刀,“这伙人缠了我大半年,总想打御桂的主意,之前被我赶跑过几次,没想到又回来了。”
众人循着声音赶到山腰,果然看到几个身着工装的人正用电锯砍伐一棵百年桂树,地面上已经散落着不少树枝。“住手!”林伯怒吼着冲上去,“这是保护树木,你们不能砍!”
为首的男人转过身,脸上带着痞气:“老头,别多管闲事,我们是受‘上面’的人指使来的,这棵树我们要定了。”他的袖口处,隐约露出一个类似莲花的纹样,与玄香会的标识如出一辙。
“又是玄香会的人!”叶听晚心中一沉,立刻掏出手机联系沈询,“他们不仅想破坏御桂,还在砍伐其他桂树,显然是想彻底断绝‘秋桂香引’的原料。”
苏墨趁机拿出相机,拍下对方砍伐树木的证据,却被其中一个人发现。“臭丫头,还敢拍照!”那人上前就要抢相机,林伯立刻挡在苏墨身前,用柴刀拦住对方:“有我在,你们别想伤害她们!”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沈询带着安保人员及时赶到,将偷砍树木的人全部控制住。为首的男人挣扎着喊道:“你们别得意,我们老大说了,‘四季香引’绝不能复原,你们等着瞧!”
看着被砍断的百年桂树,林伯心疼得红了眼眶:“这棵树已经开花结果几十年了,就这么毁了……”叶听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林伯,我们会联系林业部门,尽力救治它,而且我们也会想办法,不让御桂受到伤害。”
为了保护御桂,沈询在满觉陇周边布置了24小时安保,叶听晚和苏墨则留在林伯家,跟着他学习桂花的采摘和处理方法。林伯告诉她们,制作“秋桂香引”的桂花,不仅要采自御桂,还要经过“三晒三露”——白天在阳光下晾晒,夜晚接受露水滋润,连续三天,才能让香气充分凝聚,同时去除花瓣中的苦涩味。
“这御桂的花瓣,晒得太干会失香,晒得不够又容易发霉,全凭经验判断。”林伯演示着如何翻动竹匾里的桂花,“我祖父说,晒桂花要顺着风向翻,不能逆着,这样才能留住桂花的‘魂’。”
秋分这天,御桂终于盛放,金黄的花瓣缀满枝头,微风拂过,花瓣如雨般飘落,香气浓郁得让人沉醉。叶听晚、苏墨和林伯带着竹制工具,小心翼翼地采摘花瓣,指尖沾满了桂花的甜香。“这花瓣要摘得完整,不能破碎,这样做出来的香缎香气才均匀。”林伯一边采摘一边叮嘱。
采摘完成后,她们将桂花放在竹匾里晾晒。白天,阳光透过竹匾的缝隙洒在花瓣上,将香气一点点凝聚;夜晚,她们将竹匾搬到院子里,让桂花接受露水的滋润,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苏墨忍不住感叹:“这哪里是处理原料,简直是在与自然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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